管滢心软了。
默默地坐在一旁,为他细致地处理伤口。
他之前处理过,但包扎的很不走心,扯的时候她看着都疼,就在快拿下来的时候他忽然向前倾,枕在她肩膀轻轻地“嗯哼”。
管滢手僵在半空:“怎么了?”
陈津扭着脖子,脸朝她纤细雪白,散发着香味的脖颈:“疼……”
管滢:“可是要拿下来啊,和肉长到一起就麻烦了。”
陈津:“姐姐轻点好不好。”
她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从他的声音听出他真的很怕疼。
天生的母性泛滥,她搂住他后背:“乖,不会很疼的。”
陈津:“嗯……”
刘海挡住额头,脆弱乖顺的像只小狼狗。
她心一动,转头,嘴唇滑过他耳廓,只是情动的蜻蜓点水,却被猛地按住后脑,陈津牢牢地堵住了她的嘴唇,仿佛在沙漠的流浪汉第一次汲取水源,他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珍惜,那么的……惊慌。
她愣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为什么惊慌?
他在害怕什么。
陈津松开她,弯起唇角,方才的强硬好像是另一个人,他又变回了脆弱的模样,哼哼唧唧地喊着疼。
……
包
扎好他的伤口,天已亮了。
雾蒙蒙的天,云层散开,黎明登场,天际变成一片暖橙的盛景。
他们一同坐在沙发上,陈津忽然说:“我们还没有看过日出呢。”
管滢沉默半晌,起身:“柜里有你以前留下的衣服,穿上回去吧。”
陈津:“别分开好吗?”
她脚步一顿,他仰起头,静静地坐在雾霾蓝的沙发上望着她的眼睛。
管滢:“……小V跟你说了吗?”
陈津:“代言,投资,赞助?”
管滢:“对,就是那些,价值过亿,你现在正在上升时期,等意柔上映,我叫人给你买热搜,趁机爬到高处吧。你值得前途无量。”
陈津:“那你呢。”
她很平常地笑了下,看不出喜怒:“我还是我啊,你希望得到一个怎样的回答?”
陈津:“那时候你在哪。”
他目光炽烈,管滢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与他对视,她不敢看陈津的眼睛。
她挪开视线:“身上的伤记得做祛疤。”
陈津:“管滢。”
他在后面,连名带姓地叫了她的名字。
陈津:“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为你改。”
管滢:“……”
她喉头哽咽,还好背对着陈津,他
看不见。
管滢:“没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腻了,不罕见。”
陈津:“从现在起我看剧本,每天做一个戏中人,每天都给你新鲜感,行吗。你说过,我擅长演戏,天生适合做这行,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得不说,她有被触动,陈津对她的坚持,是她没想到的,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直接进屋,拿了他以前留下的衣服。
那是一个箱子。
有很多粉丝送陈津礼物,什么都有,衣服,首饰,各种各样,他收下来,然后仔细地打开盒子将它们整理到一起,即便很多东西他根本用不到,还是好好保存了一整个柜子,连礼盒和袋子都不舍得扔,有些落在她家,管滢都替他收着,这个箱子里的,就是全部。
管滢:“装不下的我让人送去你家了,小V应该知道在哪。”
冰冷的黑箱,好像装了陈津的尸体。
他看着箱子紧闭的拉链,眼前忽然出现了幻觉——一个和陈津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从箱子里爬出来,血淋淋的淌血。
血液开始倒流,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不安,狂暴。
有杀人的冲动。
他竭力忍住这种疯狂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