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宴:“不一样的,要了就像合约关系,合约到期就变成陌生人了。”
他说完,房间恍惚静了,窗外的温泉池面静静泛起涟漪,恬静的景色成了他们的保护色,她仿佛透过一片竹林的绿,望见白山县山坳摧残的星空,翠绿的嫩叶,普通到不起眼的小黄花,和那间破旧落灰的木房子。
闻茵:“你想再见到我?”
沈修宴:“想。”
闻茵:“不是讨厌我吗?”
他手掌落上她脸颊,那是视若珍宝的珍惜:“讨厌归讨厌,想归想,人的感情都复杂。”
闻茵:“那哪个占了上风?”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地变沉重。
沈修宴:“都是你,无所谓谁多谁少。”
他敛眸,深邃的眼底除了闻茵,什么都不剩。
沈修宴:“讨厌是你,喜欢是你,心疼是你,无论哪种情绪,都安了你的名字。”
那年他十一岁,平淡又艰辛的生活忽然闯进个公主裙的小女孩,女孩带着外面世界的甜味泡影强势地钻进他生命,她来的那一天,他痛恨这世界不公,同样的人命运之差天壤之别,她走的那天,封山的大雪初融,一片欣欣向荣的春色,他目送远
行的小轿车渐渐失去踪影,彻底埋没于无边的山路,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以后也不会记得他,他是她生命如气球般的存在,气球飞远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忘却,他想着,至今仍记得当日情景——
他转身背对着无人的路径,小小年纪,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和空寂。
将来他会去到什么地方,从事什么工作,是否能过上闻家父女那样富裕的生活,还会不会,再遇到这样一个大小姐,不知趣地缠着他,与他讨要他买不起的东西。
他拿起农具,握过温暖的东西,就受不得冷,尝过甜头的人就吃不了苦,见过美好,就不满当下。
闻茵像毒药一样,他食不知味,却在十一岁那年深深地刻在心上,记了很久很久。
闻茵仿佛读懂了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深情,却又像无法探寻到深渊底部的探险家,忽然迷了路,她只是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她伸出手,就是向深渊里前进一步,她不觉得那是骇人的深渊,反而是一汪深蓝的温泉,投映着最华丽的星河。
她抱住了他,一如往常。
他拥住她,一如往常。
有什么东西不需要言说,
在彼此的沉默中,羁绊已然加深,牢牢地缠住彼此。
……
……
所谓冤家路窄,沈修宴本还打算找祖鸿博,结果当天晚上,他们就在酒店大厅撞见了。
沈修宴:“祖爷。”
祖鸿博目光在他和闻茵身上游离:“巧啊小沈总,带老婆来的?”
沈修宴:“裴总在上面。”
祖鸿博:“好久没和他聊聊了,今天也是巧,上去叙叙旧。”
他身边一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男人开口:“爸,让小叶陪您去吧。”
他摆摆手:“不用,不用,都是一群老家伙了,用不着防备。这个是小沈总,你应该认识,都是同辈,有机会多聊聊。”
祖鸿博自己上去找裴景山,身边没跟着人。
他儿子名叫祖星望,前段时间徐星洲慈善基金会上见过,两边一直没什么交集,祖星望认识沈修宴,沈修宴也认识他,两人遥遥点头。
沈修宴:“祖总。”
祖星望对他很感兴趣:“沈总,遇见既是有缘,不如咱们喝盏茶?”
这楼就有个室XX击场,祖星望早就调查过沈修宴的背景,和他不一样,受他爸爸祖鸿博的影响,他从小就开始摸各种枪械,对各种冷
兵器也是耍的游刃有余,祖星望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看见就想耍,一圈下来,每个靶都击中靶心。
他摘下护眼镜,手枪放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