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某个房间,房门敞开。
夜深了,人还不想睡。
卫骏青父母坐在房中,在想着心事。
“你说,这儿子这次伤的重不重?”
“你啊,你们女人就是多想。蛇咬的能有多重?明天早上下山挖药,我们赚我们的钱,他享他的福。人这一生,福气都是有数的。他享完了就不那样了。”
卫骏青父亲说相信自己的判断。
都没有裤带长的蛇,咬人能伤咋样?
放心,死不了人。
过去,人放牛,蛇咬了,用嘴吸一下毒,过几天就没事了。现在,就他身子金贵?
月夜下,石头房子特别让人感觉到安全感。
“我们明天下山吧,家里的果园要锄草。”
“不用人锄了,我们还是在山上挖药,回去之后,我买台小型耕地机。我们越来越老了,不能老是用人力这样。天天累下去,会把自己这老命要了的。”
“你啊,就是没用。你看人家儿媳妇他大,人家都快70的人了,还在天天卖货。”
“卖货能出多大的力?人家身子比我们强的多。你看,再过十年,我们不在了,说不定人家还活的好好的。”
卫骏青母亲没有再说话。
有些话,本想给这个老鬼说的,奈何隔墙有耳。
人有钱了,就不想种地了。
今年,他们上山挖宝,挖药,这纯收入都快比往年三年的收入高了,现在,不想回去种那苹果园了。净掏钱往地里送,人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天还没有大亮,卫骏青母亲就拉着自己的老头子下山挖药。
“你和公鸡叫鸣一样,把人喊这么早干什么?”
“走快点,走路都走不动。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咱们去的晚了,就占不到好地方了。
咱都在山上住着,还走不到人前面,让人笑话。
我起来给你把凉开水都装在可乐瓶子了,馒头都背着,咱今天不回来了。
我昨晚本来有几句话给你说,结果,你不耐烦听,现在说给你。
咱大儿子这样,你不能一高兴把钱都给儿媳妇了。
我听儿子说过,他们手底下都有钱,你不要显摆。
现在,大儿子昏迷,小儿子养伤,两个没一个能靠得住的。咱得给自己手底下留点钱。
你要是耳根子软,管不住钱,那把钱给我,我给你管。我就存在银行不动。”
“你啊,钱是花的。要是人一辈子不花钱的话,那咱这钱就多的没地方放了。儿子是昏迷着,又不是死了,你急的分家产。这话亏你昨晚没说,要是让旁人听去,那就不好了。咱等儿媳把孙子生出来就好了。”
“你啊,就是一个软面脑袋。你就一口保证她头一胎能生个牛牛娃?你想的美。”
两人走了几步路就下到山上边走边挖。
这老婆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怪不得,都说一家人,超过三个人,就有是非。看来,上了百了,更不好领了。人都说人多了就要装聋作哑,看来,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咋了?那不是咱儿媳妇吗?肚子里怀的是咱孙子。你就想的长远。”
“你啊,要是儿子有个啥意外,她起了歪心咋办?村里进煤矿的人,有几个女人在家守?”
听老婆子这样说,卫骏青父亲有点动心。
是,村中这种情况十不存一。除非女人过了六十,心才安。要不然,没有几个人能独自养活儿女过一辈子。都说生活压力大,她们想组建家庭。
这是个事儿呀。
“不说了,挖药。”
“你现在想明白了吧?别的不说,你和你兄弟以前分家时,是不是都有自己的小金库?那时,明明是一家人,吵的和仇人一样,恨不能用刀灭了对方全家。”
老头用大锄头挖药,老太太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