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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督阵之时,突然,城外正在检修城墙破损处的士兵起了一阵骚乱,刘备猛地站起身,喝道:“什么事?”
“州牧不好了!”有人大声叫道:“贼人攻过来了!”
城头之上更是立刻喧哗四起,刘备心中一紧,一边联盟向城头走去,一边喝到:“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上城头时,远远望去,便不知有多少兵卒杀过来了,扬起了漫天尘土,刚来到瞭望台时,却看到第一批贼人已逼近了护城河!
“贼人此番来势汹汹...”这时一旁的将官道:“州牧,不如你先下城,这里有我们顶着。”
“荒谬!”刘备怫然冷声道:“备为主帅,岂有大战来临却后退的道理?”
“可此地太过凶险,万一...”有人继续劝诫:“之前便险些...”
那人说的是上午之时,当时敌人先登曾短暂登上城头,刘备亲自上前与敌将交战,虽最终将其杀退,却也受了一点轻伤。
“无妨。”刘备环视众人,动了动手臂,笑道:“些许皮肉伤,不碍事的。”
又掉过头再眺目城外。此时贼寇的骑兵前锋已到了护城河边,却不再前进,从城头看下去,便是城外遍地都是黑点,密密麻麻地。
看着一群人开始整理这过护城河所用的飞桥,刘备按住了剑柄,沉声道:“传令,待贼人过河时放箭!”
“喏!”
其实也不用刘备命令,看到敌人迫近时,城头的弓手们已全都本能地举起了弓,搭上了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当飞桥被极快地搭起几座时,城下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下一刻,突然爆发出一声呐喊,随之,敌人尽数冲了过来,黑点迅速地汇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洪流,迅速地通过浮桥向着城门迫近!
几乎同时间,城头上亦像是接到命令一样,瞬间箭如雨下。
那群冲锋的天军似也没料到刘备军的动作竟会如此整齐划一,有一些挥着手里的刀枪盾牌想要要格挡,却哪里挡得住?刚刚上岸没多久,身上已是一下子插满了箭。
几波箭雨下来,已先留下了几十敌人的尸首。
城头登时发出了欢呼。
上午时这样的场面经常出现,贼寇的先锋受挫,随后便会暂缓攻势,过会再次冲锋,而刘备军便会趁着空挡换成火箭,先焚毁那些浮桥。
然后便是贼人继续搭浮桥,再继续冲锋。
如此反反复复,虽然杀伤性不大,却在大半时间内御敌于外,且自家无损,而敌人便是偶尔逼近城门,攻上城头,人数却是不多,亦起不到什么进展。
可刘备却没有部下那么乐观,第一是因为王政此时三军缟素,眼见是要玩真的了。
其次是,如今下邳城最缺的恰恰就是辎重,箭支更是最为紧缺的,之前在袁术军攻城时,早已消耗大半,虽然也时有补充,可毕竟是杯水车薪,便如刚才虽然射杀了近百的敌人,可射出的却又是数千支箭!
数千只箭要是只能杀伤一百多人,那么城外的几万大军,又要多少支箭呢?
更关键的是,从一开始刘备便能看的出来,贼人每次在真正的主力攻击前,必然会有几次这种莽莽撞撞的进攻,反而像是刻意在消耗在守军的远程器械...
想起听人说起当日几股黄巾贼寇攻临淄时,曾趋使流民为手段,刘备突然心中一动。
莫非那竖子是把军中的一些人,也当成了和流民一样使用?
可为何会如此狠心呢?要知新卒一样会成为老卒的啊。
虽说慈不掌兵,这般纯为消耗守军的器械便要将军队中的一部分人化为纯粹的牺牲品,就不怕失去人心吗?
想到这里,素以仁厚自居的刘备不由打了个寒战,更对王政愈发厌憎起来。
“通知弓手,下一次贼人进攻时。”他转身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