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他睁眼看她,却看见她含着泪的凤眼,微微发红的小鼻尖。
萧穆心中一动,手摸上她的后颈,轻轻往前一靠,加深了这个吻。
是唇齿相依,是两颗心的交换,是这无边月色之下,最温柔婉转的深情。
萧穆突然想起从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采访,有个男子的回答让他印象深刻。
那男子说,永远不要相信睁着眼睛亲吻的人,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享受亲吻,不会想让任何事打扰你们。如果你亲吻的时候睁眼,你就会到处看,这是不浪漫的表现。
可他睁开了表情。
不是因为他不爱她。恰恰是因为他太爱她,在这片刻的欢愉里,他都忍不住不去看她。
风朗雪清,花辰月夕,世间美景也不过如此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
李璇玑吻得身子软的像一滩水,趴在萧穆身上。
萧穆便这样抱着她,道:“小狐狸,总归是不装了。”
李璇玑恼怒,捶了一下萧穆的胸脯,嗔道:“谁装了!”
不捶不要紧,这一捶差点给萧穆捶出内伤来。
他在心里暗自记下,以后可不能再让修玉做这样的事了。
人家的娘子小拳拳捶你胸口是娇憨可爱,他的娘子捶胸口那便是想至他于死地。
萧穆‘咳咳’两声,有气无力地道:“疼。”
李璇玑知道,像他们这样的沙场驰骋之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甚至还会有未痊愈的旧伤,忙从他怀里坐起来,担忧地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压到你的战场上的旧伤了?”
萧穆摇摇头,将她柔软的双手放在他胸前,笑得奸诈:“娘子这般用力,莫不是想谋杀亲夫?”
这是在说她力气大呢!
李璇玑冷‘哼’一声,飞快地抽出手站起身来:“郎主嫌我这种习武之人粗鄙无知,还何必来找我,总归你我还未发生些什么,我们好聚好散就是了。”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萧穆拉住她的手,重新把她拉入怀中,道,“我何尝嫌弃你粗鄙了?”
说罢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道:“来,捶,随便捶,只要娘子高兴,捶死我都行!”
李璇玑:......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当初那个看见她穿亵衣都会脸红的萧穆,因为一个吻就变成了登徒子呢!
李璇玑懒得理他,又抽出手来,正准备回房去睡觉忽而又想起来什么。
她正色问道:“你说你要去西南五府平叛?”
萧穆点头,这小狐狸现在才想起来关心这个,不过说到边疆战事,萧穆也马虎不得,郑重道:“这次西戎人笼络了桂州、矩州两府的官兵组成叛军,蒋云初从渝州府带兵平叛,却被西戎人所俘。
西戎人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潼川府。如今渝州府、成都府两府官兵正星夜赶往潼川府。”
“堂堂西南五府的主团练成为西戎人的阶下囚,形式如此危急,若不及时支援,恐怕会丢了西南五府!
东边的锦州府离着帝京十万八千里远,恐怕从锦州府到京畿道都要十几日,圣人倒是能等,西南五府的局势可还等的了?
帝京合该尽快出兵渝州府,京中若是没有堪用的将领也就罢了,有你这样的良将,圣人怎么还要等那劳什子胡将乔山!”李璇玑拍腿气愤道。
说到这里,萧穆心中也憋着气,道:“圣人如今不信我们汉将,更不信我萧家。若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他大抵都不会让我做乔山的副将!
我登州府萧家代代良将,这一代的永定侯更是军事奇才,战无不胜,我又掌西南兵权,在他眼里,若我们要起兵造反,那可是信手拈来之事!”
“我萧家跟随太祖打下这江山,从来都是忠君爱国,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可却将这拳拳爱国之心化为满腹猜疑,真是何其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