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病重,急召陈景辞回宫。
得知陈景辞要启程回南梁的那一日,任时风几乎是一得到消息,就急匆匆地出了门,赶到陈景辞的住处,一把将门推开,语蕴怒意道:
“陈老三!”
陈景辞正收拾着行礼,见他来了,笑着转过身来,拍拍自己袍角压根不存在的尘埃,张开双臂道:
“你来的正好,快替我瞧瞧,这一身衣衫,去见公主,可还合适?”
任时风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推开:
“合着你这几日都是故意耍我是吗?到头来你还是要回去争那个位置?”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跟陈景辞相交多年,再清楚不过,若是陈景辞无意争权,别说什么重病时召他回京了,那群豺狼怕是巴不得等皇帝死绝了,新王登基之后,消息才传得到大庆来。
可如今消息来得这般急,若说陈景辞没有做什么,任时风头一个不信。
陈景辞被好友如此对待,也不生气,只好脾气地理了理衣衫,笑着道:
“事已至此,亦不能回头了,任三,我有你这个朋友,这辈子也算无憾了,此去一别,恐难有再见之期,祝
我好运吧。”
任时风一下子就被他这句话浇得半点火星子都不剩,张嘴,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景辞笑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从他身边路过,走向门外等候已久、去往摄政王府的马车。
两人衣角相交而过的一刹那,任时风下意识地转身伸手想要挽留,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能抓住,只有春风一瞬间穿堂而过,带着些许春日的暖意。
任时风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一路远去,忽而清醒过来,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什么,转身亦匆匆向自家府上的方向走去。
等他回到府上时,却见南芷涵正在家中,正与妹妹说笑。
见哥哥急匆匆穿过堂中,任明昭一愣,下意识出声道:
“三哥,你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
任时风的目光,下意识在南芷涵面前摆着的那一盘花生酥上停留了片刻,回道:
“收拾收拾,出趟门。”
任明昭讶然道:
“不是前些日子才回来么?怎就又要出门?爹娘可知晓?”
任时风身形一顿,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暂时还没说,是临时有急事……我先走了,你帮我告诉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