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心思楼绒绒无从得知,她行了一礼后,便自然地走进了雅间。
门口的侍从左右看了看两位呆住的公子,很是有眼色地伸手帮忙把门掩上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景辞才回过神来,连忙凑到楼绒绒近前,方才听了楼绒绒的声音,此刻连称呼竟都变了:
“这位妹妹,你是哪里人士啊,芳龄几岁?可有婚配?家中可有父兄……”
他话没说完,头顶又遭了蓝衣男子一个爆栗,当场便抱头痛呼道:
“任明……任老三,你要死啊?”
任?
黑纱之下,楼绒绒眸光一闪,看向蓝衣男子,脑海中划过诸般思绪。
因着任明昭的缘故,她对这个姓颇为敏.感,尤其是方才听这个白衣男子的发音,似乎正是任明二字,排行老三……难不成竟是任明昭的三哥任明风?
楼绒绒只见过任明风一面,还是前不久在书馆的开馆那日,任明风亦极善行商,同云言竹很是投机,她忙得不可开交,只隐约记得对方的长相,眼前此人的身形年纪倒是同任明风相符,可此刻他以金纹面具遮脸,想要确认身份何其之难?
再退一步说,就算能确认是任明风,对方为何在此的原因尚且不明,她同任明风之间并无交情,恐怕
对方也不会轻易伸出援手。
任明风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楼绒绒看穿了,只教训他道:
“你是来同人说亲的么?问什么芳龄婚配,干脆点,说正事!”
陈景辞抱着脑袋不服地嚷嚷道:
“在美人面前,你都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吗?!”
说完也不待任明风回复,当即便换了一副神情,笑嘻嘻地凑过来问楼绒绒道:
“妹妹莫怕,我们叫你来,只是打了个赌,我说你定然是个美人儿,但我这兄弟……咳咳……他有些直性子,总觉得我是胡乱猜测的,所以……你能不能……”
他一边询问,一边比着掀开黑纱的手势,期待地看着楼绒绒。
黑纱之下,少女掩唇一笑,眼波流转,看向他道:
“公子想要见奴家的真容?”
陈景辞眸光一亮,当即小鸡逐米般点头。
楼绒绒声音娇软,刻意拉长了尾音,听之宛若有小猫的尾巴扫过似的心痒:
“想见可以,不过……”
陈景辞迫不及待地接话道:
“不过什么?”
楼绒绒看向任明风,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再看向陈景辞,也不说话,只悄然向他靠近了些许,黑纱遮蔽之下看不清神态,却也能让人觉出她隐约的信任。
陈景辞当即会意,转
头就推着自己的死党往门外走:
“去去去,你出去,瞧你把人家姑娘吓得。”
任明风一脸莫名:
“我怎么了我就吓人了,再说了,咱们打赌,总不能只你一个人看,那我又没见她的脸,美丑不是任你评说?诶,陈老三,陈老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陈老三?!”
然而陈景辞早就被美色所惑,压根顾不得什么赌局不赌局的了,只管把人推出门外,而后砰地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兄弟关在了门外,顺手就把门给闩上了。
而后他满心欢喜地回头:
“妹妹莫怕,我已经把他赶出去了,现在你不用害怕了,可以给我看——”
下一刻,脖间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他话音一顿,一瞬间,什么绮念都平息下去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抵在喉间的锋利匕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看向了此刻拿着匕首将他抵在门边的楼绒绒,试图开口:
“妹……”
没等他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楼绒绒的匕首便更贴近了一分,低声警告道:
“闭嘴,别发声,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手抖。”
语气冰冷,哪里还有方才的娇软可人,便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