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恒无奈道:
“你行事如此决绝刚烈,迟早树敌太多,到时候
就是今上也救不了你。”
费鹜苏冷着眉眼道:
“我行我之道,自然甘之若饴,何须他人相救。”
任恒被怼的没话说,他比费鹜苏大将近一轮的年岁,却是差不多同时在军中闯荡,算是少有的能在费鹜苏跟前说两句话的人。
这事如若交给他做,他定然是找齐了证据才抓人,然后带回京城交由今上评判。
但如若这样行事,难免有些人会因为证据不足,或是朝中斡旋,最终得不到该有的惩罚。
而费鹜苏这样行事看似过于疯狂,却能迅速震慑所有心怀不轨之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不赞成费鹜苏的行事,但自己却悄悄藏在郡守府里为他掠阵的缘故。
也幸好有他在,才在费鹜苏吸引了郡守注意力的同时,射出了箭头涂有麻药的一箭。
想到那一箭,任恒下意识将目光落到了那个被挟持的小姑娘身上,只见那小姑娘生得玉雕粉琢一般,大约四五岁的样子,只是十分瘦弱,此刻正紧闭双眼,仿佛正在遭受巨大的折磨。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小姑娘的第一眼,任恒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亲近来,不由开口问道:
“殿下,莫非这小姑娘你认识?”
他哪里知道,这正是剧情对于重要剧情的约束力起了作用,毕竟原
本书中要收养这小姑娘就是他。
费鹜苏微微抿唇,想到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喊自己爹爹的场景,僵硬道:
“认识,她就是来找我的。”
她一个小小孩童,除了来找自己的“爹爹”,还能有什么理由,冒着被抓的风险偷偷潜入郡守寿宴呢?
费鹜苏当然不知道,楼绒绒确实是来找“爹爹”的,却不是来找他这个“爹爹”罢了。
从来冰冷无情,杀伐果断的摄政王居然和一个小姑娘有交情,这实在是太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了。
任恒闻言还想再问,但费鹜苏显然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提步就向外走去,吩咐侍卫去请医师,急得昏迷的楼绒绒脑海中的系统恨不得自己变成楼绒绒,赶紧醒过来抱着任恒的大.腿也叫一回爹。
倒是任恒并不着急,耸耸肩又叹口气:“反正还要在这待好长一段时间,不怕套不出来这小姑娘的底细,只是这次闯下这么大的祸事,也不知要如何善后。”
另一边,请来的大夫对着楼绒绒的脉象思考了半天,字斟句酌,最终才小心翼翼地下了诊断:
“此乃心病,小老儿这药方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叫这小女娃醒来,但若要彻底诊治,须得处在熟悉的环境中,由亲近之人细心呵护,方有可能彻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