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便不是他小顺子能学的。
顾轻尘在脑内回忆了一下有光居的位置,又同长乐祁阳和衍之的住处比较了一番,才满意地看了水生一眼,嘴角也多出一丝真心的笑意,望向秋少常道:“有光居颇为僻静,孤念秋伴读喜好读书,特意嘱咐他们安排个僻静之处,不知秋伴读以为如何?”
秋少常沉吟片刻,满意地笑道:“周有大赉,于汤有光,既是这个名字,想来地方也是不差的,劳殿下费心了。”
顾轻尘没想到误打误撞竟迎合了秋少常的喜好,脸上表情又是一僵,才勉强点点头,道:“既然秋伴读喜欢,也不枉孤一番苦心。时辰不早了,至阳殿离尚书苑虽近,还是要颇费些时间,那咱们这边走吧。秋伴读可有什么要带的,都告诉小顺子或者水生便是。”
说着,顾轻尘指了指小顺子,又看向水生,迟疑了片刻,因是初次就学,还是颔首道:“水生今日也不必在殿中当值,跟着秋伴读吧。”
水生和小顺子都垂首应了,秋少常冷眼旁观,想了想,丝毫不见客气地从袖中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水生:“既如此,便有劳公公准备这些。”
待到将秋少常的东西也一并整理完毕,已经是寅时四刻,因卯时便要点卯,只剩两刻钟,顾轻尘和秋少常也不敢再耽搁,急急地往尚书苑去了。
本来伴读便是皇子天然的政治盟友,何况秋少常还是那个尚未站队的秋家五郎,顾轻尘原本也是打算同秋少常好好亲近一番的,只是未曾料到昨日衍之同他说了一通之后,顾轻尘眼下再见秋少常,脑海里便不免
冒出些奇怪的东西,心里却只剩下尴尬,只好连秋少常也不看,只闷着头一路往前走。
秋少常本来就是个随和又守礼的矜贵性子,他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不知道为何顾轻尘对他说话之时总有几分不自在,以他世家底蕴的傲骨和懒散,也没心思去想其中缘由,索性顾轻尘既然不亲近他,他便能躲得远远的,只当做自己换了个地方读书罢了,又没什么稀奇,也跟在顾轻尘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姿态从容得紧。
两人便这么一方尴尬,一方乐得自在地各怀心思走到了尚书苑,还没走近,便听得前头一阵喧哗嬉闹,不止重视礼法的秋少常,便是顾轻尘也皱了眉,止住步子,招手让水生上前:“你去瞧瞧,发生了何事?怎么圣人之地,还敢如此闹腾。”
水生领了命前去,因方才顾轻尘的话,秋少常倒是多看了顾轻尘一眼,只是顾轻尘没有察觉,秋少常也并不开口,只冷着脸等水生回来。
过不了一会儿,水生便匆匆回来,为难地看了秋少常一眼,低声禀报道:“回殿下,前头是象王殿下同九殿下在玩蹴鞠。”
“象王……五哥?”顾轻尘听见象王的名字,便皱了皱眉,倒不是因象王顾成玉一向是顾凌天和顾凌风的跟屁虫,而是他记得,这位他没什么印象的九弟顾儒林,好像比他还要小几岁。一时触动心神,不由有些光火,“蹴什么鞠,这不是胡闹么?书堂几时成了他们蹴鞠的地方?这倒不说,他顾成玉今年一十有五,九弟才几岁,八岁?这么玩,简直明摆着欺负人!”
顾轻尘鲜少这么生气,便连秋少常也不禁诧异地看了顾轻尘好几眼,水生低声应道:“是,九殿下今年刚过了八岁生辰。”
八岁……
顾轻尘脑海里一下子回想起当年自己母妃逝世,墙倒众人推的情形,那时的顾轻
尘,也才刚刚八岁。
因这份触动的回忆,顾轻尘又咬了咬牙关,碍着秋少常在场,努力忍了忍怒火,又问道:“九弟的宫人呢?干什么吃的,没人去劝吗?”
“这……”水生又看了秋少常几眼,秋少常这回总算感受到了水生的为难之意,体贴地往后退了几步,以示自己并无窃听宫闱秘事之意,水生这才有些尴尬地低声同顾轻尘解释道:“九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