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日夜兼行,赶赴鄯阐城,入了柴王府,之前拿住的那名刺客,伤势已经稳定,只是少了一只臂膀,丢了一口牙齿,刘赟道:“刚要审问这贼徒,记得陆兄弟说,审问时要知会一声,一直等到你回来。”
陆云峣道:“劳刘将军费心记着。”
押入那刺客,在小耳房内设了私刑刑堂,刘赟和陆云峣高坐正面,喝道:“大胆贼人,还不下跪?”
那贼哼了一声,看向屋顶。
陆云峣跳将下来,夺过府兵的一杆棒,发力打去,“喀嚓”一声,两只小腿骨悉数被打折,那贼惨叫一声,矮下身去。
陆云峣笑道:“这就对了,既然不肯跪,爬倒在地上也行。”
那贼终于开口了:“要杀就杀,何必凌虐!”
嘴里含糊不清,牙齿没了漏风,听起来粗声粗气的,很是瘆人。
陆云峣道:“你若说实话,我就给你个痛快;若不说实话,要求死也不能。”
那贼道:“我已经丢失一臂,如今两腿断折,你又何妨再断我一臂?”
陆云峣道:“敢不遵命?”手中杆棒,觑的较亲,一棍打去,把一侧肩骨敲碎:“这番,你四肢都完了,还要坚持吗?”
那贼看了陆云峣一眼,一口气没上来,疼晕了过去。
陆云峣道:“泼醒他。”
兵士拿了水桶,把那贼泼醒。
那贼浑身发颤:“四肢已断,何妨再把我头断掉?”
陆云峣道:“你是个好汉子,眼看是杀了你,也问不出一句话。不过,唐茆和老麻已经落入我的手里,我去审问他们,看看他们是否跟你一样,能捱住丢失四肢而不发一语。”
那贼桀桀怪笑:“唐茆若是被折断四肢,最好不过。你去吧,我乐见其成。”
陆云峣道:“你肯背了你的少主?”
那贼道:“唐家堡已经被灭了,哪来的什么少主?”
陆云峣更加吃惊:“你这厮,不是唐门中人?”
那贼道:“我从头到脚,从生到死,都是姓唐,岂不是唐门中人?”
陆云峣颇感怪异,问道:“既然是唐门中人,不管你们的少主安危吗?”
那贼放声大笑:“我不肯背叛唐门,不代表我不会背叛唐清绝。我问你,我们全军覆没,是不是唐清绝发信给你,透露我们的行藏?”
陆云峣突然想起,那具自杀的尸体。
这门傀儡术,是妫君奉的秘术,为了混入柴王府,为何会施展在唐门人身上?
这种秘术,根据自己之前几次对上的经验来判断,施术者必须在二十步之内。
比如妫君奉在寿张县外,必须念咒催动。
比如榆柳庄一战,卢弓御王必须躲在烟囱里,操控中了傀儡术的庄客。
又比如海船抗倭一战,万俟侯本想一起并了岩堂将军,却被自己误会杀害,他死后月渎当场失控,陷入疯癫,暗杀自己。
如今想来,杨志中的傀儡术,赤首俚王就在附近操控。
否则,后面自己也不会落入赤首俚王的谋算里,从夜郎故地救出赵构,赤首俚王再设计劫持。
好在,赤首俚王正在府上。
派人去叫。
黄文烨说道:“这门傀儡术,诀窍就在银针之上,那银针必须以苗人蛊银坑所产之蛊银炼制,搭配咒语使用,一针一咒,否则失效。”
陆云峣道:“昔日杨制使所中傀儡术,是你在暗地操弄吗?”
黄文烨说道:“正是。西羌族那一路人马,也是组织指派,连同杨制使被你解了傀儡术,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那时候,我就躲在附近,操控杨制使攻击你。”
陆云峣道:“你为何不现身杀了我?”
黄文烨道:“那时根据独竹漂的线索,金剑先生受命寻我商议劫出赵构,夜郎故地望山跑死马,我们俩即便劫了赵构,也跑不过那些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