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步骤加入锅中,陆云峣就赶去烧火,安小娴一边看着汤色,一边嚷着:“陆哥哥,火大了,减些柴火;哎呀,你这减的太多了,快用吹筒,让火焰升起来···”
忙的满头大汗,陆云峣不禁感慨道:“当个好医生,真是太麻烦了。”
安小娴笑道:“这就是天下医者不少,而名医极少的原因。义父说过,不肯吃苦,永远成不了一名好医生。”
忙了整整一日,汤药熬好,安小娴取出冰片、糯米粉等物,鹤儿、松儿、月儿取出模具,一起来帮忙,制作出几百枚丸剂,再用小火一粒粒煨干,忙了一整夜,方才大功告成。
众人如释重负,忘了疲惫,欢呼雀跃,满庄园的人都被惊醒,也跟着一起高兴。
贝鲤便喊了皇甫端过来:“吊命蛊的解药,已经炮制完成了,你快服下。”
皇甫端拱手道:“多谢你们。”
去茶壶内倒出一瓯水,讨过一粒丸剂,吞入腹中。
安小娴道:“侵早空腹,脾胃运化迅速,先生等上一刻间,我给把脉一诊。”
皇甫端道:“却又是有劳姑娘了。”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安小娴前去把脉,秀眉一蹙:“怎会如此?皇甫先生,伸出你的舌头,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皇甫端伸出舌头,安小娴大惊失色:“舌苔鲜红,乃吊命蛊产卵之兆。怎么会这样?”
陆云峣说:“吊命蛊发作,果真会让人舌头赤红?为何白夕汐说她目睹的发作之人,都没有舌头赤红的症状?”
安小娴看了他一眼:“陆哥哥,你误杀了万俟侯,白姐姐唯恐你自责,故而诓骗你,教你安心而已。”
说话间,皇甫端面色苍白,浑身抽搐,从凳子上瘫倒,浑身痉挛,满地打滚:“各位,给我个痛快,痛死我也!”
众人面面相觑。
“贝鲤,贝鲤,念在是旧识,你动手啊,求求你了!”
安小娴痛苦的闭上眼睛:“这药方,原来是让吊命蛊提前发作的恶药,如今吊命蛊的虫卵,正在噬咬他的内腑,只好杀了他,给他个痛快,否则活活疼上两个时辰,必然无救。”
贝鲤拔出剑来,却不忍砍下。
白夕汐调理了三日,她昏迷时本就未曾缺了药饵供给,故而恢复迅快,已经能下床,听见这边凄厉的喊声,挂心之下,赶了过来,目睹皇甫端的惨状,喃喃道:“妫君奉临死前设置了诈计,那么我服下的解药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