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温暖:“人生在世,萍逢缘聚,全靠天缘。即便天各一方,但只要彼此安好,也强似我们聚在一起逃难于东京城外瓦窑之时,是也不是?”
陆云峣再度拜谢,取出自己的随身棍棒,双手呈上:“燕小乙叔叔和李姐姐添丁在即,我逃难而来,身无分文,这柄藜杖,乃是黄帝陵中的古物,献给小乙叔叔作为贺礼,莫嫌轻薄。”
燕青接过藜杖,把玩了一番,说道:“这藜杖本是桃木材质,密封日久,已形同乌木般坚韧,上手却又轻便,贵重非常,岂敢无功受禄。”
陆云峣道:“若嫌寒碜,我自取回便是。”
李师师朝着燕青挤了挤眼,说道:“你一条腿跛足,云峣给你送来藜杖,自然是心细,还唯恐犯着你的短讳,你怎么这么不晓事?这样,我做主替孩子收下了。云峣,知悉你家夫人也有了喜,我们也没什么好送你的,燕小乙曾于帮源洞内搜刮到一担珠宝,其中有两只绝大的夜明珠,与我合卺时曾拿出做聘,如今我拿给你,作为贺喜。”
陆云峣道:“稀世珍宝,受之有愧。”
李师师道:“这藜杖,更是无价之宝,你不惜费,难道要笑话姐姐吝啬不成?切莫多言,收下便是。”
燕小乙早开了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匣:“云峣,拿着吧。”
陆云峣再三拜谢,小心的收在怀里。
张望道:“陆兄,师娘害喜严重,我们不在这里耗损她的精神了。走,你陪我置办宴席去。”
两人告辞,出了院子。
张望叹道:“今日我才见识,什么叫做重义轻利,我蜗居在这处庄子,眼界格局,都显得短浅,真羡慕你与师父这般,彼此情深义重。”
陆云峣道:“也许他说得对,即便不得相见,但只要彼此安好就行了。张兄,你性情笃厚,以后定能成为一方豪杰。”
张望笑道:“真是谬赞。”
排布了晚宴,张太公亲自作陪,赠予纹银五十两:“山高路长,权当盘缠。”
陆云峣再三推辞,燕青说道:“张太公素来乐善好施,你就拿着吧。日后有闲暇时,再回来庄子多加探望。”
陆云峣方才拜受了,说道:“我身为钦犯,赏格十万。白日里不方便行走,习惯了昼伏夜出,趁着夜色,这就请辞。”
张太公道:“既然如此,小老儿也不留你了。”
张望又赠了马匹,亲送十里:“陆兄,保重!”
陆云峣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张兄,我逃难之时,承蒙惠助,此恩此情,我当永记心底。张兄,保重!”
辨明路径,打马一鞭,沿路直奔终南山。
昼伏夜出,走了半月,终于抵达终南山外围。
刚入山道,两边一阵唿哨,窜出十余个黑衣人,当先一个跃出来道:“主人所料果然不差,你顾及妻子在此,早晚要潜回来看视,守株待兔之法,果然有用。”
陆云峣掣出齐眉短棍:“为虎作伥,岂能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