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山径,刀枪高举,一触即发。
来往斗了几十回合,陆云峣施展重手,一声暴喝,棍式使发,击碎数名黑衣人的脑壳,黑衣人稍退一退,陆云峣从怀里扯出矛头,安在哨棒之上:“我不想伤人,只想回家,莫再逼我。”
“陆先生果然是个善良人。”路边的杂木丛里,一道气定神闲的声音传来,陆云峣心头一动:“是你?妫君奉!”
儒雅身影,纵身越过杂木丛,轻飘飘的落地,手中宝刀横举:“陆先生,别来无恙?”
妫君子挡在路中间,身后跟着妫泰,手里掣着一把长剑。
陆云峣深深吸了口气:“终南山是我的必归之处,果然被你算透,在这里等着我。”
妫君子笑道:“你以为匿迹了十几天,我就会放弃追杀你吗?优秀的猎手,总要有超乎寻常的耐心,才会捕杀到珍贵的猎物。”
陆云峣列个旗鼓:“你如此自以为是,难道别人都是傻子?终南山辽阔无比,进入的道路不止一条,既然这里是通往许贯忠先生家里最近的路,也是最有可能被设伏的路,你可知我为什么依然会选择走这一条路?”
妫君子冷笑数声:“我允许你单打独斗,若能败了我,自然放你过去。”
陆云峣摇了摇头:“单打独斗,我不是对手,但如果一拥而上,我还真不相信你能够生出三头六臂。”
妫君子笑道:“眼下,你该质疑自己是否三头六臂,我才是人多势众的一方。”
陆云峣仰天长笑:“是吗?”袖子里抖出一枚号箭,撕下密封的油纸,甩上半空,那号箭里面的磷芯粉见风发火,点燃一个烟花,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声呐喊,火把举起,二十余人,从道路两头拥簇而来,把妫君子一行人堵在路中间。
妫君子面露意外,回头看去,却是认得,皱起了眉头:“阮小七,你是如何提前带人潜伏在这里?”
阮小七仗着朴刀:“爷爷一生杀人放火,快意恩仇惯了,你管我如何在这里?”
陆云峣走上前,说道:“我来告诉你吧。燕小乙让我留在庄子上数日,他派人日夜兼程,化妆潜入终南山报信,算定了你会利用我心系妻儿的弱点,在路上设伏拦杀。送信的人入了庄子,鹤儿立即联络终南山中交情相厚的隐士,来此进行反包围。”
妫君子倒不慌张:“不过是多一些尸体躺在这里而已。纵有千军万马,你能奈我何?”
陆云峣说:“再让你得知,我已经托人送信给李显忠将军,他已经以涤荡反金匪徒为名,与附近州县金将约击桥山,守陵人一族,全部完了。”
妫泰瞬间不淡定了:“主人,我们联络的人,正络绎赶往桥山,这···”
妫君子大怒,舞动宝刀:“多少年心血,毁于一旦,今日不斩了你的头,吾誓不为人!”
陆云峣当先发难,舞动短矛,一棒打去,妫君子运力一格,短矛却是虚招,陆云峣不与他硬碰,虚刺一矛,运使棍式,直捣腋窝,妫君子应变极快,虽然仓促变招,但后发先至,依然格挡的略有余裕,只听一声脆响,短矛应声而断。
阮小七、贝鲤、鹤儿等人,一拥而上,如虎入羊群,与妫泰率领的黑衣人斗作一团,阮小七挺着朴刀,直取妫泰,妫泰跳到一边,持剑相对。
陆云峣坏了兵刃,不禁心里叫苦,妫君子再舞宝刀,逼得陆云峣只是不断后退,叹息道:“昔日师父坏了兵刃,才落败于你,我又岂肯重蹈覆辙?”
退至路边石壁,信手一抄,一根乌黑的藜杖上手,格开宝刀,再度整个旗鼓:“再来!”
妫君子大疑,问道:“自从你进入长安地界,就被我的人盯住,随身携带只有齐眉哨棒,又怎会有黄帝陵中神兵在这里?”
陆云峣道:“我一路昼伏夜出,脚程缓慢;而燕小乙派人,日夜兼行,提前把这件神兵藏在此处,为得就是对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