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霎时沉默,面面相觑。
霁无痕道:“我自幼生活在穷山僻壤,惯常攀山,可以接了布索,我打头阵。”
众兵卒鼓噪道:“刚才撒尿崩坏岩石,你没有贡献出一滴来,你打头阵,自然公允。”
兵卒们纷纷脱下衣物,只穿一条亵裤,撕成布条,揉作布索,从固定在石室内,陆云峣不放心,仔细的扯了一遍,确认安全,才把绳头交给霁无痕:“兄台,小心。”
霁无痕说道:“你们扯住布索,若是绳子松了,就代表我已经脚踏实地。”
当先跃出洞口,朝下攀爬而去,士兵们慢慢放着绳索,感受着绳子上的力道。
过了数刻,兵士们嚷道:“绳子松了,应该安全到地了。”
陆云峣道:“我第二个下去,赵官家第三个,杨提辖和虬龙先生最后断后。”
大家并无异议,陆云峣背了齐眉短棍,怀里揣了矛头,沿着布索也滑下山去,霁无痕已经在下面等待,两人商议道:“下一个下来的就是赵构,他作为中原官家,奇货可居,万一走露风声,必然为祸不浅。”
霁无痕说道:“若是劫持他走了,上官白必然疑心,恐怕会对杨提辖他们不利。”
陆云峣说道:“若是上官白要劫掠赵构,恐怕又是一场大厮杀。”
霁无痕道:“等赵构下来,我们寻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待讨得赦书,救了苗人,再做打算。”
陆云峣道:“此地位处深谷,人迹罕至,霁兄提早做好因应。”
霁无痕抱着曲剑:“不需吩咐。”
说话间,赵构已经攀着绳索缒下,而后是上官白,再往后是一应兵士,最后是杨志和虬龙以及两个伴当,趁着夜色,慌不择路,直向深山处跑去。
跑了一整夜,天色放亮,众人鼓噪起来:“这里是何等荒芜之处,难不成要困死在这处深谷?”
上官白喝道:“众卒莫乱,此处是黔灵山下,理当距离五竹城不远,暂时躲避数日,再做打算。”
兵卒们随身都有些干粮,寻找到一处涧水,烧火做饭,一夜奔波之下,人困马乏,抱了刀枪,倒头便睡。
却不防督主闻报,有人夜闯黔灵山,星夜赶回,听闻三位都统汇报原委后,狐疑道:“莫非真正埋死在地下了?”急忙唤起健卒,清理塌掉的入口,兵卒们仗着人多,一拥而上,忙活了一宿,终于重新扒开地道,督主下去看了下,寻到石室,见了一个洞口,里面还吊着布索,大怒道:“岂有此理!”
赶紧设了索道,带领三位值日都统,缒下山谷,搜捕而去,正没处寻找,远远望见有隐约青烟升起,便督促兵卒,奋力追赶过去。
赶到近处,招呼手下五百健卒,一拥而上,那些兵士毫无防备,转瞬被杀死大半,上官白连忙收聚败卒,沿着山路攀爬逃命而去。
陆云峣等人也拥簇着赵构逃命,可怜赵构在地牢生活日久,不见天日,导致身体孱弱,如何能爬的了山?陆云峣只得背起他,攀山而去,却又因为背上负了一个人,行动不便,而督主和三名都统,抛了大队,直赶过来。
霁无痕见他们来得快,拔出曲剑:“陆兄,速速带官家离开,救下显苗,替我偿了蛊苗之主的恩情。”
虬龙也停下来:“我掩护陆兄弟突围,你们两个,留下来帮助断后。”
两名手下答应一声,亮出腰刀,那一边杨志回过身来,剥下面具,喊道:“你们这些腌臜货,赶来厮杀吗?”
督主上前,挺着一把钢叉,觑的较亲,一叉刺倒一个,再抖擞精神,直取杨志,杨志斗了十余合,只是力怯,霁无痕却已经斩杀了唐都统,见状赶紧来救:“你们挡住那两名都统,我独自对付这个督主。”
督主并不答话,一叉刺来,霁无痕剑走偏锋,意在速胜,斜剌里一剑刺过来,督主搬动叉杆,正好格住,用力一压:“撒手!”
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