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鸟惊飞,风声骤变。
陆云峣耳朵一动:“有人来了。”
绰起齐眉短棍,豁然而起,拍醒睡着的罗匝:“头人,有敌袭。”
罗匝翻身站起:“外哨,外哨前来回话!”
没有回应。
罗匝敲响梆子,抽出一把苗刀,招呼道:“准备战斗!”
箭如雨下,刚刚睡醒的苗族青壮,猝不及防,消折大半。
罗匝号召残存的护车军士,竖起板盾:“莫乱,守到天明再说。”
箭羽听了。
百余名黑衣人,从竹林中跃出来,手持大刀,呐喊着冲杀过来。
陆云峣不假思索,安上矛头,手持短矛,跃出板盾,手起刺死几名黑衣人,黑衣人略退一退,闪出一名高矮小的头目:“我来对付他,你们速速抢掠了粮草。”
罗匝带着人,也摆个阵势,冲杀过来,战作一团。
兵对兵,将对将。
陆云峣借着月色,望向眼前的这个头目。
身体敦实,却是赤手空拳。
挺起长矛,一矛刺去,对手不闪不避,双掌一拍,拍中矛杆,喝道:“撒手!”
往左一掰,就去夺矛,不过他显然低估了陆云峣的力气,那柄矛并未被掰偏,只是阻了阻速度,依然直刺而去。
来人大吃一惊,好在速度变慢,有了一隙反应的机会,缩身闪过,陆云峣那支矛,竟然刺进一棵竹子里。
来人反应迅速,一拳打来:“死休!”
陆云峣听着风声迅猛,不敢大意,撒了手,闪身躲开,摆个旗鼓:“好汉,力气不差,留个名来。”
来人笑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拳脚并用,直打过来,陆云峣使个“金银双勾”,把手臂和小腿格开,触手之际,仿佛拍在了钢板上,反震的手掌生疼,不由的摇了摇头:“你这厮,怎么炼成这幅铜筋铁骨?”
来人笑道:“能正面格开我一招,你已经配知道我的名字了。”
陆云峣笑了笑:“哦,洗耳恭听。”
“我乃泰拳王·流查是也。”
陆云峣点了点头:“难怪如此刚猛,原来是泰拳宗师。我曾听一位先生说起过,海外有一路泰拳,刚猛无比,练到宗师级别,往往死于心衰,我劝你不要继续再练这门功夫,好好废了武功,重新筑基,才能长命。”
流查笑道:“你这厮,说什么疯话?看你刚才招式,也是刚猛的路子,若是赢了我的拳,再来说教不迟。”
拳脚如风,诡异、灵活、刁钻、狠辣。
陆云峣缩腰、收腹、运气,一气呵成,一双拳头从拳风腿影中穿过,砸向流查的双耳,流查不闪不避,拼着受这两拳,一肘击出,陆云峣吃了一惊:“这是同归于尽啊!”
半路变招,一只手把住大臂,一只手拖住小臂,往旁边一带,堪堪带开这取命一肘,抬起右腿护住裆部,流查的膝盖正好顶过来,结结实实对了个正着,只是这一个对膝,直把陆云峣顶退三五步。
陆云峣摸了摸膝盖,钻心的疼,好在皮糙肉厚,没有伤骨,咬牙挺了挺身子,重新拿桩站住:“你这拳脚,实在是厉害。”
流查笑道:“你拳脚无力,我不怕你打中我的头;你呢,却怕我击中你的胸口和胯下。”
陆云峣道:“你这路拳,速度与力量并存,确实毫无破绽。”
流查道:“泰拳,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刚猛的拳路。你是跪地受缚,还是被我击碎骨骸痛苦而亡?”
陆云峣道:“太过自信,并非好事。”使个旗鼓,守个严密,专等流查来攻。
流查不愿僵持,大踏步跃过来,陆云峣右拳虚扫,流查用手臂一格,飞起右脚,高鞭腿扬起,用脚踵砸下来,陆云峣侧身躲过:“乌龙摆尾!”
流查左手格空,应变也快,把手臂一压,挡住这一脚,虽然中途变招,气力不及,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