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访过许贯忠的庄子,周围地理山势地标等物,倒是记个大概,朝阳升起,寻觅到路径,直投许贯忠庄子上来。
许贯忠正在吃早茶,但听鹤儿来报:“主人,您看谁回来了?”
许贯忠起身出迎,见了陆云峣和月渎,风尘仆仆,身后跟着一名背药箱的姑娘,却又认识:“小娴姑娘来了,快快入内。”
安小娴行了个礼:“多谢许世叔。”
许贯忠看向月渎:“好女儿,你去了哪里,让为父好生挂念。鹤儿,招待三位吃早茶,我与女儿好好叙叙旧。”
座头上摆上碗筷,盛了茶汤,安排糕点,许贯忠见三人吃的香甜,只是慈祥:“慢点吃,留点肚儿中午吃宴席。”
撤了茶汤,换上茶茗,许贯忠问道:“月渎,你去了哪里,让为父好想!”
月渎道:“孩儿自野猪林外刺杀高俅后,被人赶得急,直跑了一日夜才摆脱追兵,赶上金人大举入侵,回东京的道路,都被封锁,只好调转马头,心想若是师弟脱得劫难,或许会来义父这里打探消息,听闻大名府尚未沦陷,借道大名府向北,却被人截杀,被打落马下,失去意识,等再度有意识时,已经身在海船之上,恰逢师弟被贼人偷袭重伤,故而出手抢救了回来。”
又把海船之上,沿路辗转来此之事,说了一遍。
许贯忠面带犹疑,刚待要问,陆云峣使劲儿给他使眼色,捻了捻短须,说道:“虽然千险万险,幸亏都完好无虞,能得团聚。你们先去休息,我排布宴席,邀请阮小七和贝鲤等人,都来相聚。”
吩咐鹤儿,松儿,云儿,分路去唤隐居在此的一应故旧,却唤陆云峣道:“你与我去牵头牛,打打下手。”
转到屋后畜栏,招呼童仆杀牛,却在后溪畔一座亭子里坐定,许贯忠道:“我支你出来,是因为看见你在席间使眼色给我,或许有难言之隐,现在四下无人,你可以跟我说些心腹话了。”
陆云峣心中有千言万语,埋藏了一路,早就忍不住倾诉,说道:“师姐被人打落马下昏迷,来人并未取她性命,而是下了傀儡术,让她被赵构救起,她记忆全无,只是认定赵构为恩人,只是跟随,被赵构那厮贪色,纳为了妃嫔。”
又把一路寻找她的事情说个备细,说道:“那日我在海船上,施展燕小乙叔叔的鹁鸽旋,把她拿住,拼死取出银针,她才恢复。我这一身伤痕,除了肩头这处皮肉伤,另外两处贯体伤,都是被她所刺。”
许贯忠只是叹息:“真是难为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陆云峣道:“这路傀儡术,能让人抹去记忆,银针下进泥丸,忘掉前面记忆;银针拔出泥丸,忘掉银针入体后的记忆,所以她只记得大名府遇袭的事情,中间之事,一概没有记忆。”
许贯忠道:“所谓失忆,并非删除了人脑中的记忆,只是被诡术压制,无法想起,所历诸事都在脑子里藏着,并未缺失。道门五术·命之术,有一式摄神术,诨名‘催眠术’,可以帮她想起失落的记忆,我可以帮她恢复。”
陆云峣道:“许先生万万不可,她被赵构纳为嫔妃,这一节事若想起来,恐怕她无法面对。倒不如让她一直忘却,还像之前那般,做个快意江湖的侠义女子。”
许贯忠轻轻点了点头:“只好暂时如此。”
步出水亭,来到前院,与阮小七、马灵、贝鲤等人相见,陆云峣道:“只是不见了耶律桁将军。”
贝鲤道:“他还有伴当,约在嘉峪关外会合,已经带人穿越荒漠,说是安置好众人后,就会回返,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恐怕有别的事务缠身。”
许贯忠道:“茫茫大漠,穿越其中,沙匪横行,环境却又恶劣,脚步缓慢了些,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诸位请先入座,宴席稍后就好。”
众人坐定,月渎扫视了一圈,问道:“我那师父,为何不在这里?”
许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