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洞府深处,却别有洞天,唯独陈设着一只偌大的棺材,刷着朱红色的桐油,在青灯下显得格外瘆人,棺材后面,是个小小桌子,有几个竹凳,公孙胜道:“小兄弟,请坐。樊瑞,去外面烹些茶水进来。”
樊瑞答应一声,拎起桌角的茶壶,出门烧水去了。
公孙胜问道:“小兄弟,你唤做什么名字?如何遇见丘瑞?”
陆云峣不敢隐瞒,说道:“我唤做陆云峣,算是祝家庄人士吧,拜了栾廷玉为师,学了些拳脚棍棒在身,因为知晓些未来之事,时常拿出来议论,后来莫名遇见了戴宗的死魂,告诫我不要再泄露天机,又于淮阴县遇见了摆摊算卦的丘瑞,故而指点我来到这里。”
公孙胜不住摇头:“陆兄弟,你这死劫,并非泄露天机导致,想来你也没拿着预知未来那些本事,来做一些更改天道命数之事。如果我刚才所测无误,你这死劫,是宿命。”
陆云峣不解,问道:“请教先生,何谓‘宿命’?”
公孙胜道:“你寿止二十二,必会五脏凋亡而死。却又因为莫名的机缘,来到这里,五脏凋亡之状,却又没了。”
陆云峣只是说:“晚辈愚蠢,实在不懂。”
公孙胜说道:“我就直说了吧,你如果不穿越至此,在另一个世界,二十二岁就会死于心衰,这是天道定数。但你来到这里后,心脏隐疾已经祛除,但寿算还是不可更改,只能让你受一次不同于心衰致死的劫数,以全天数。”
陆云峣汗流浃背:“道长,您真是活神仙!”
公孙胜笑道:“我师父罗真人,亦擅长未卜先知之术,昔日李逵要劈死他,早被算到,用两个葫芦嬉耍了他一回。我之卜算,不过学了他老人家一点皮毛,当不起‘活神仙’三个字。那丘瑞,本是司天监中丞,卜得靖康之祸,留下谶语给官家,遭受天谴,一生注定潦倒,还不肯收手,直教你来寻我。”
陆云峣更加吃惊:“郭京造乱前,装作观世音弟子,起了六丁六甲之术,佯装救驾,小人那时在他麾下充当助手,听得钦宗皇帝说:‘丘中丞辞官云游前曾密奏:东京被围日,郭京建功时’,只把他当做救星,原来本意不是如此!”
公孙胜道:“丘瑞拼尽一生富贵气运,提醒官家留意叫做郭京的人造乱,却被官家误解,酿成靖康之耻。罢了,这就是天道定数,丘瑞的苦心和牺牲,却也是白费了。”
陆云峣更加惊骇,只感觉玄学之事,比江湖更加险恶,当下又问起正事儿:“敢问先生,我这死劫还能解吗?”
公孙胜道:“先说你这吊命蛊,其原理在于蛊虫吸聚人体元气,每到一年,就会产卵,卵虫出体就会进食,专门进食人的脏腑,所谓解药,是另一种蛊虫,专门采食吊命蛊之卵,如果得不到解药,预先在体内等着吊命蛊产卵出来,中蛊的人就会被噬尽内腑而亡,死状凄惨至极。你中了吊命蛊,虽然一时掩盖元气,形同死人,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解蛊,元气重新聚于气海,死劫还是要找上门来。”
这一节话,陆云峣倒是听明白了,丧气道:“原来,死劫真的没法避过。”
公孙胜道:“我已经遭受天谴,也不怕再受一回。你去你前世穿越之地,碰个机缘,或许能有所收获。”
陆云峣使劲儿想了想,说道:“时代久远,地貌丕变,地标物状难寻,恐怕寻找不到。”
公孙胜道:“如果寻找不到,你就一直靠着解药过活,千万莫要解蛊,否则必死无疑。”
陆云峣叹气道:“一年之后,我能不能拿到解药都尚未可知,说不定就会蛊毒发作身亡了。”
公孙胜道:“也无需如此丧气。我元气溃散,拼命封住十窍,导致道术威力大减,一身元气,只是聚拢不起,若寻到吊命蛊,可以收回封闭十窍的道行,必定能报了师门沦陷之仇。”
陆云峣道:“我认得一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