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蔡庆把关胜扶进府中,连夜寻找大夫前来医治,大夫诊了一回,说道:“不只是跌落外伤,还被马儿踏中,脾脏破裂,导致肾水不济,心火焦灼,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时辰。”
蔡庆取出金银相赠,大夫叹了口气:“留着准备后事吧。”竟然分文不收,背着药囊告辞出府。
关夫人只是哭泣:“好端端的被请去吃酒,怎么会这般模样回来?”
蔡庆安慰道:“嫂夫人请节哀,醉后落马,也是常有的事,只能放宽心怀。”
陆云峣有点怀疑:“难道真是酒后落马?”
府内肃穆,都围在床前,泣送关胜最后一程,将近五更,关胜猛然睁开双目,大叫道:“走,快走,走的越远越好!”众人急忙上前时,一口气上不来,已经气绝。
府内传出哭声,邻舍们惊动,都来窥探,见了院子中的尸首,早有腿快的报了官,那李知府是个新到任的文官,素无主张,只仰赖关胜守住城池,闻报大吃一惊,点起仵作衙役等人,亲自前来勘问,待通报入府,只见府内人人穿孝,不由得汗流浃背:“关将军,怎地死了,这大名府如何是好?”
蔡庆臂膀上缠了黑纱,出来禀告昨夜之事,陆云峣也出面作证,又叫里正唤了客栈老板来对质,言说是晚间刚刚入住的客官,李知府听着府中悲戚之声,只是不忍,说道:“既然是擅闯私宅被杀,咎由自取。”
唤过里正土兵,先把黑衣人尸首抬进义庄,却待上书禀告关胜之死,衙役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官家在何处驻跸。”当下只得草草结案,按下不提。
关胜几次杀退金兵,一城之人,赖以保全,闻说身死,阖城悲恸,纷纷登门拈香吊唁,陆云峣偷偷扯了蔡庆,说道:“关将军死的好蹊跷,我等都是练武之人,坠马之时,即便酒醉,也会本能用手支撑,怎会跌的如此严重?况且你听说过自己的坐骑,踩踏自己的主人之事?”
蔡庆被点醒,忿忿道:“只跟万俟侯那厮脱不了干系。”
陆云峣说道:“他作为监军,军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少不得来走走过场,到时候你阻住他的伴当,我把他擒捉了,细细审问,或许能查些线索出来。”
商议已定,只是留心,果然到了近午时分,那万俟侯带着营中大小将佐,回避牌前导,大喊道:“万俟监军受旨监军,惊闻朝廷折了栋梁之才,特来代天子拈香。”
街坊们见了回避牌,纷纷避让了。
门口蔡庆出迎,说道:“劳动监军大人,我替关胜哥哥致谢则个。”
万俟侯道:“分所当为之事,关将军忠君体国,理当亲送。”
蔡庆看了看身后,问道:“不知这几位···”
万俟侯道:“都是营中将佐,念着同袍之情,特来吊唁。”
蔡庆道:“既然如此,还请入内。”
引入灵堂,拈香已毕,蔡庆留到:“何不吃了丧饭再走?”
万俟侯道:“军务在身,不克久留,还请恕罪。”
身后挤过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袍袖甚长,悄无声息的用尖刀抵住腰眼:“主母教小得留一留监军大人。”
万俟侯心中暗惊,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弟兄们留一留吧。”
小厮道:“大人,请上座。”
万俟侯暗暗叫苦,只得被扯着进入屋内,将佐们也要跟着入内,蔡庆道:“各位权等一等,关胜将军留下些机密话语,专嘱说于监军大人听。”
将佐们平日敬重关胜,也不怀疑,说道:“无妨,我们都是行伍中人,风餐露宿惯了,在院子中坐一坐便是。”
蔡庆令童仆摆上茶水:“只是委屈各位。”
奔入房中,万俟侯已被陆云峣拿了,正在逼问,万俟侯不住叫屈:“我代天子劳军,也是履行职责,关将军之死,与我无涉。”
陆云峣哪里肯信他:“不说实话,我在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