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郭京随着天使去种师道处缴了帅印,钦宗几次催促破敌,却回奏说:“昔日从城外土山一路驱使神将至此,法力损耗过剧,需要月余才能恢复,到时一鼓作气,必杀的金人片甲不留。”
钦宗答应,亲自去城下慰勉兵卒,亲率御厨为兵士造饭,鼓舞再坚守一个月,士卒跪泣于泥水之中,无不号呼万岁,誓死报效,金人攻了几回,悉数被击退。
燕青等人,暗地在城内走动了几回,议论道:“钦宗皇帝,到底比他老子强多了。”
又过了十三五日,正值半夜,有人叩门,众头领都是睡觉睡三分深浅的江湖人物,纷纷起身,暗地藏了兵刃。安道全道:“或许是宫中紧急事,你们先躲起来,我去探探端倪。”
打开门扇,一名黑衣人闪身而入,见了安道全,纳头便拜:“哥哥,速速逃命,东京城破,就在眼前。”
安道全吃了一惊,拿灯笼来照时,却又认得:“凌振兄弟,你不在火药局当差,御守城头,跑这里做什么?”
凌振道:“此处非说话之处,恳请入内一叙。”
入了正厅,点亮灯烛,安道全道:“还有几位弟兄在此,请来一见。”
几位头领见了凌振大喜,叙了会儿别情,凌振道:“还有正事儿,容小弟细禀。”
安道全亲自烧了茶水,斟满了,众人团团坐住。
凌振道:“自从金贼围城,小弟受令御守城防,连人带马,倒也炮毙两三千,只是换了新来的元帅,颇感怪异,东京城破之日,就在眼前。”
燕青道:“莫不是御使神将的郭京?”
凌振道:“正是。郭京入城后,金兵攻了几次,城头兵将同仇敌忾,守的固若金汤,歼灭攻城金贼万余,小弟赶制火炮,专打楼车,立下功劳。专等四方勤王兵马抵达,即将内外夹攻,那郭京却以祈请神将为名,不让放炮,钦宗皇帝竟然信了,下旨妄放一炮者斩,金人闻讯再来,城头只是死伤惨重。”
燕青道:“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金人以二十万兵马围住十万禁军,老种经略相公又是沙场宿将,怎地一直死守?”
凌振叹气道:“小乙哥哥有所不知,金人围城之日,城内禁军不过五万,诈称十万,以安民心而已。近日鏖战,又折损万余人,城内能战禁军,不过四万,还要分一些去护卫宫禁,老种经略相公能守住,已经是做到极限了。”
燕青道:“勤王兵马,为何不来?原来城内八十万禁军,都去了哪里?”
凌振喝了口茶,说道:“上次金人围城,老、小种经略相公兵北地招讨使张叔夜等人来救,解了东京之围后,接管军帐,点验兵士,兵员缺额吃空饷的,竟然高达十万,经过大战,禁军只剩六十万余。高太尉南下,提前派出二十万御守江南,又经过太原外围之战,各路军马十不存一,折损五万,更有监军刘豫,被派往东京外围破敌,率领三十万禁军,整编投敌···”
说到此处,泪如雨下。
众人也是伤感,燕青叹气道:“宋祚,到底亡于叛徒之手。”
凌振平复了下情绪,说道:“现在城内只有五万禁军,郭京接管帅印,令种师道将军率万余人截击金人归路,种师道将军面呈钦宗,提出质疑,钦宗竟然强令他出兵,种师道无奈,杀出重围,去设伏了。如今城内无良将,仅有张叔夜在此,又受令拱卫宫禁,三万余禁军,守住偌大东京城,被破只是早晚之事,可是钦宗昏聩,日夜指望郭京用道术破敌,还被蒙在鼓里。”
燕青叹气道:“真是错看了他,他的昏聩,胜似他的老子。”
凌振道:“我今夜来这里,想让安道全哥哥提前准备,做个出路,好歹不要被金人害了。我在门外,挑来火药一担,你们做成弹丸,突围之时,只管点了引信抛出,用来开路,金人畏炮如畏虎,或许可以增加胜算。”
安道全道:“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