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笑道:“你们那头陀寺,住持无色禅师,与小可有论禅之谊,我虽然驳不倒他,但对密宗佛教,也生了敬服之心。这样,栾教师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你有什么要紧事,修书一封,让他送去。我也会写下数字,给无色禅师叙旧。”
航渡和尚面露难色:“只是不敢劳驾。”
栾廷玉笑道:“许先生宅子果然不是白住的,上次让我替他断后,这次派我当信使,都说吃人嘴短,我跑一趟无妨。”
航渡和尚致谢,去写书信去了。
陆云峣面带不舍:“师父,你不带我回转中原?”
栾廷玉道:“许先生学究天人,排布成局,屡试不爽,此番让为师去吐蕃一行,必然有所因应,却不能误了。你有萧先生作伴,此去必然安全,他日山高水长,必有重逢之时。”
陆云峣离席下拜:“一定会带师姐回来,侍奉师父左右。”
栾廷玉把陆云峣扶起,重新入座。
酒吃个差不多,许贯忠唤了鹤儿,搬上面食,吃了饭,萧嘉穗背起包裹,拱手道:“俺有要事,告别各位好汉。”
腰间藏了长剑,取道下山而去。
陆云峣只是不舍,栾廷玉说道:“好徒儿,你去吧,跟着萧先生多学些江湖闯荡的见识,勿要挂念为师。”
陆云峣一步三回头,追着萧嘉穗去了。
两人买了骏马,沿着官道赶路,金人志在不小,先收了幽燕十六州,又夺了太原城,稳扎稳打,意图入主中原,派了良吏治理,收买人望民心,倒也不为难往来客商,只是把住关卡,按例收税。
没奈何,被收了一两银子的过路钱,过了太原,直抵运河边,雇了车舟,顺流头下南,到了山东地面,又被宋兵收了一遍过关税,方才放入。
这日,抵达榆柳庄,庄上早已查探得消息,报与费保,费保亲自出迎,殷勤相待,陆云峣说道:“这就是萧嘉穗先生,白衫苗王说,我送信到了,就会解毒,恐怕她不信,索性带了来。”
费保与萧嘉穗剪拂了,请入庄子,置酒接风,就水牢里提出白衫苗王,白衫苗王笑道:“果然是个重情义的好汉子。”
萧嘉穗说:“俺来到这里,你也该兑现承诺,救了许先生的义女一行人。”白衫苗王说道:“有何难哉?还我银簪,我这就解毒。”
萧嘉穗撇了撇嘴:“俺要你的物什做什么?陆兄弟,还了她银簪。”
白衫苗王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我托人千里寻你,千言万语都在这簪子里,你竟然如此轻贱,连收下都不肯?”
萧嘉穗道:“俺又不缺财帛,你这支簪子熔了,能抵几吊钱?你若是把俺当做贪财之人,却是错看了。”
白衫苗王半张着嘴,竟然无话可说,陆云峣把簪子送过来:“还请白衫苗王重诺。”
白衫苗王拈起银簪,施为了一遍,只见燕青等四人,剧烈呕吐起来,吐出几条红色的虫豸,还在污秽中挣扎,费保见状,说道:“卜青,唤童仆聚拢了,去灶下起火煅烧了。”
收拾干净,燕青等四人悠悠醒来,只是虚弱,白衫苗王说道:“寻些补饵药粥,调理七日,必然复原。”
费保道:“多谢,小可自会好生置办。”挥手让庄客牵白衫苗王入水牢,白衫苗王望向萧嘉穗:“你忘了滇边救命之恩了?”
萧嘉穗抬起头:“俺会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腰间拔出长剑,喝道:“俺走这一趟,一是为了还了许贯忠照顾的恩情,救活了他的义女;二是偿还了滇边欠下的恩情。不管她做下什么事,今日俺一定会带她出庄。”
费保大怒:“你这厮好无道理!萍水相逢,看在陆兄弟的面子上,备下酒食给你吃,反而来这里聒噪。”拔出腰刀,就去火并,卜青等三人,也掣出兵刃,一起来围,斗作一团。
陆云峣吃了一惊:“这是什么道理?”拎起身下的椅子,打将过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