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涧水,沿着一条羊肠小路,蜿蜒攀上岭子,再向北走了十余里,下到山腰,在一处隐秘山凹处,见到一处庄园,四周都是乱木苍柏,若不是许贯忠指点,等闲人路过,倒也不觉这里有人住。
马灵赞叹道:“端的一个好排布!隐隐含有‘缅匿法’之理,借助山川地势,把这么大的庄园,隐藏的不着痕迹。”
许贯忠笑道:“雕虫小技,让马道长笑话。”
来到庄门,鹤儿出迎:“主人,你回来了?不知与金剑先生约斗,结果如何?”
许贯忠淡淡的说道:“又是平手,真是可惜。不过,倒也遇见了这些好汉,你速速让云儿和松儿准备宴席。”
鹤儿答应一声,看了眼客人,喜道:“陆哥哥,你回来了?”
陆云峣道:“好鹤儿,我回来了,快带我去看看师父。”
鹤儿躬身道:“请随我来。”
陆云峣跟着鹤儿,去了西边影壁后面,却是一个跨院,紧紧挨着三间屋舍,萧嘉穗和栾廷玉却在弈棋,奉琴用孔明车推着奉剑在一边观看。
陆云峣跑过去,双膝跪地:“师父,想煞徒儿了!”
栾廷玉吃了一惊,眼露惊喜,旋即皱起眉头:“怎么就见你一个,你师姐呢?我不是让你好好照看她?”
陆云峣就把燕青和月渎中毒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栾廷玉看向萧嘉穗:“萧兄,你什么时候与苗族女子有了勾搭?”
萧嘉穗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拜许贯忠所赐!他察觉梁山泊不单纯,直想起早年游历时,蛊苗一脉易容之法,担心宋江和吴用不是本人,而是被冒名顶替,却以此为由让俺去调查一番再来比剑,俺去了滇边一趟,回来还是跟他斗个平手,因此与当地苗人厮熟。”
栾廷玉说道:“那白衫苗王拿银簪给你,又是什么原因?”
萧嘉穗说道:“云南道上,并非太平,俺一路行侠仗义,得罪了蛊苗的首领七指蛊王,直被下了蛊,多亏被她所救。俺是个有恩必报的好汉,总不能白白受了人家恩惠,她这番派人来寻我,我怎能不为她寻个出脱?”
陆云峣听了半晌,从贴身内衫取出银簪:“萧先生,请收下。”
萧嘉穗撇了撇嘴:“俺要这等东西作甚?既然知道她身陷险境,好歹去榆柳庄一趟保她出彀便是,收不收却没什么打紧。”
萧嘉穗是个直肠汉子,只盼还了恩情,落个自在,当下就去收拾包裹行礼,嘱咐道:“奉剑伤口未愈,奉琴你仔细照看,俺辞别许先生,这就出发。”
陆云峣说道:“我走过一遭,路径较熟,带先生前去。”
萧嘉穗说道:“那就有劳小兄弟。”
来到前厅告别,许贯忠笑道:“鹤儿已经排布宴席,何不痛饮一番再去?”
萧嘉穗说道:“救人如救火,岂容耽搁?”
许贯忠知道他脾气,不再多留,说道:“奉剑在此,我日夜看觑,好友且安心。”
萧嘉穗说道:“俺不欠人分毫,这救治重伤的恩情,早晚还了你。”
许贯忠笑道:“你去把我女儿保住周全,我们就扯平了。”
萧嘉穗说道:“必然不会损伤纤毫。”
陆云峣上前,说道:“许先生,我要随着萧先生同去,那榆柳庄的费保,与我有些交情,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许贯忠说道:“该然,该然。走了那么久的路,还是吃了饭再走。”
陆云峣看了眼萧嘉穗,说道:“萧先生,我从太原一路结识了几个朋友,也该跟他们告别。”
萧嘉穗说道:“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既然如此,俺也吃了饭后再走。”于是转身回跨院去了。
许贯忠摇了摇头:“这萧先生,比你们师徒三人还像蝗虫。”顿了顿,说道:“你们带来的那个和尚,究竟是什么来历?进了庄子后,一言不发。我帮他接骨,他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