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倒是条好汉,拿得起放得下:“请姑娘解惑。”
白衫苗王道:“这些人的衣甲,看似与寻常水兵无异,不过是障眼法,你看这些人胸围,为何比平常人宽阔许多?玄机就在这里,他们穿着紧身水靠,里面却覆盖着甲胄,导致刀枪不入。”
李俊道:“甲胄沉重,如何潜水灵便?即便是我等兄弟,要施展水下功夫,也需不着片甲,他们真有如此能耐?”
白衫苗王笑道:“这就是他们第二番欺瞒之处,他们入水不显沉重,反而如履平地,就是因为甲胄有古怪,普天之下这等不惧兵刃水泽的甲胄,只有古南蛮的藤甲,那些藤甲,由妇孺以油浸泡,轻便柔韧,寻常兵器难伤。”
陆云峣倒是听过说书的讲过《三国演义》,不由得说道:“据闻,这些擅长制作藤甲的部族,都被诸葛武侯一把火烧了个绝种,这些藤甲,又是如何传下?”
白衫苗王道:“蛮族上阵厮杀的,都是成年男子,那妇孺却没有尽数被诸葛武侯灭口,怎么没有藤甲炼制之法传下来?”
李俊笑道:“既然如此,果真欺我见识短浅!陆兄弟,助我退敌!”
陆云峣挥舞船桨,一身力气,把水兵打退,童威童猛只用一支桨,却划得飞快,径直靠岸,逃命而去。
水兵哪里肯放?爬上岸去,一直追来,却不防李俊他们,为了救人,早置办下箭矢弓弩硝石硫磺之物,须知水上交锋,弓箭乃必备之物,火攻乃以寡敌众之计,因此备得周全。
上了岸,都背了箭袋,押着俘虏,躲在芦苇丛里,水兵头目道:“他们拥簇俘虏,必然走的慢,速速追上,全数剿杀。”
追了一程,眼看追上,李俊童威童猛并陆云峣和月渎,突然立脚,回身搭弓,摸出火折子,点燃火箭,迎面射来,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中者无不燃起烈焰,无处躲藏,横冲直撞,反而搅得同伴们引火烧身,五人一击得手,趁着混乱,继续搭弓射箭,水兵们更乱。
原来那油浸之物,不论干湿,只是燃烧,身上水靠虽然湿漉漉的,根本抵不住火势,头目见势头不好,赶紧号令脱下藤甲,稍微迟了点的,都是活活烧死,百十名水兵,被烧死了七八十,只剩下二三十名, 赤膊幸存,都被烧的焦头烂额,还没有回过神来,五人各擎兵刃,吼叫着杀将过来,只在芦苇丛中,借着芦苇遮蔽,逃走了三五个。
稍微休息,李俊笑道:“倒是一场好厮杀。”
陆云峣道:“脱下这二三十具衣甲,不能白白浪费了。”
李俊会意:“我等穿了这衣甲,只称报捷,必然有机可乘。”
穿了衣甲,果然也是胸围宽大,只是把藤甲藏在水靠里面。依然令月渎看管俘虏,躲在船舱,李俊令童威童猛摇船,自己与陆云峣站在船头,路上遇见两艘大船,问道:“适才火起,你们没事吧?”
李俊答道:“有贼人闯入,被追剿急了,放了把火阻却我们追击,伙伴们救了火,都去继续追杀,却教我们回来报信,让大家好生提防。”
大船还认作同伙,并不怀疑,径直去吴江口戍守封锁了。
闯入江口,但见水寨大门紧闭,寨口有五六十只小船,紧紧围着,李俊道:“费保等都是盗贼出身,又精细伶俐,谨守水寨不失,只是逃不出来。”
陆云峣笑道:“或许未必然攻打不破,只需把火箭射进去,这四面环水之地,弹丸般大小,只是一个小庄子,比不上八百里梁山泊宽阔。看似天然壁垒,却又是一等一的死地。他们只是如同对付梁山泊妇孺那般,围而不杀,专等着李兄来自投罗网。”
李俊摇了摇头:“宋江那厮,果然不给弟兄们留活路?”
陆云峣道:“你不是梁山泊水军头领?要如何破敌,只需你排布,若是让逃走的藤甲兵遇见贼人,我们必然被说破行藏。”
李俊道:“我等粗鲁,不善用计,只会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