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渎把书信接来看时,只见寥寥几行字,写道:“你安置了我的童仆和孙提辖的妻小,我本该谢你,却又软禁了我的挚交在驸马府内,总让我感觉被你算计。我也不跟你说谢了,若随大军征讨,侥幸活命回来,一定会亲自来你府上,谢你一番。”
月渎撇了嘴:“主人,这倒也没啥好笑处。”
李师师道:“我就是想笑,不行吗?”
月渎忽然觉得这个绝色美姬,只是可怜,明明是燕青知道她有心思在自己身上,利用这点痴情让她做了许多事,事毕拂袖而去,去了梁山,再也不肯下山见面。等到了危急时,却又再来利用,让李师师保护孙提辖的家小周全,导致馆舍清冷,只是孤独。要知这李师师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为何还如此被利用的甘之如饴?
忍不住说道:“燕小乙一句要来看主人,就把主人乐成这幅模样,主人到底不欠他的,反而他一直受主人帮助,不仅讨了御笔赦书,还为梁山泊招安出了若干气力,功劳全是他的,殊不知主人才是最大的功臣。”
李师师停了琴弦,说道:“我心情好,你莫说疯话扰了我的兴致。”悠悠一声叹息,回房内歇息去了。
月渎拢了琴,正待回房,却听门口闹了起来,陆云峣和乐和警觉,一人拽了一条棒,赶到前院,月渎在外袍下藏了瘦剑,也闪到门口。只见一名官人,身后带了五六名小厮,右手边一名短扎打扮的黄皮大汉跟着,正在门口聒噪。
王八说道:“花魁娘子身体不适,概不见客。”
那官人说道:“你这厮好不晓道理,既然入了娼籍,合该前门迎新、后门送旧,立什么贞节牌坊?咱听闻花魁娘子艺绝天下,千里迢迢而来,直见一面又有什么打紧,偏偏又不会少了你们钱钞。”
王八说道:“既然在花街开馆,岂敢不敬客人?只是花魁娘子身体不适,见了贵客,恐怕过了病,因此不敢出见。”
官人焦躁,一巴掌打过去,把王八打在一边,怒道:“我屈尊来此,若见不得花魁娘子,就一把火烧了你这馆舍。”
陆云峣不忿,赶上前去,拎起那官人的袖口:“你这厮好不讲道理,花街营生,跟一般经纪无异,哪里还没有个打烊关张?出手伤人,却又是什么道理?”
那官人大怒:“你是哪里来的王八?赶快放手,否则教你吃上一刀一剐,落个满门尽绝!”
发力一挣,向着陆云峣腋窝下胡乱打了几拳,陆云峣既然是练黑龙十八手出身,这软绵绵的拳头打来,却跟瘙痒差不多。
官人打了几拳,却反震的十指生疼,陆云峣轻轻用力,把他提起:“快给这位阿哥道歉,否则我一拳断送了你去。”
官人面如土色:“孩儿们,还不动手!”
一句话毕,五六名伴当从腰间摸出短刀,围了过来,那名黄皮汉子,却是自负,喊道:“都住手,莫误伤了官人。好汉,敢跟我放对吗?”
陆云峣正是年少疏狂,在馆舍里白吃白住,却又被人安排守门的童仆之事,急忙想露一手,受馆舍众人喝彩青睐几眼,就把那官人朝地上一推,扎缚起外衫:“你也像条汉子,来来来,你们一起上。”
黄皮大汉道:“你这厮如此托大!”回头说道:“你们不要来帮忙。”
发声喊,让出圈子,那官人惊魂未定,喊道:“万俟先生,把这厮打死,官司直落在我身上。”
黄皮大汉拱手道:“敢不从命?”
黄皮大汉一运劲,浑身骨骼啪啪作响,连紧身黑衫都撑破了,使个弓子步,右手一拳打来,陆云峣急忙躲避,飞起一脚:“着!”
却不曾想那只拳头,只是虚晃,诱敌出招,再循招破招之用,陆云峣空有武艺,到底与人动手经验浅显,一出手就着了道儿。
黄皮大汉见陆云峣中招,身形一矮,一个扫堂腿过来,可怜陆云峣飞起右脚,只有左脚立地,禁不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