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慌不择路的乌延与楼班正巧迎面撞上了打马拦在官道中央的宇文成都和安禄山。
乌延与楼班见状连忙急急勒马,战马在向前滑出了四五丈之后,堪堪停在了距离宇文成都与安禄山身前三十余步的地方。
乌延默默的在宇文成都和安禄山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宇文成都形貌甚伟且不怒自威,一颗心当即便凉了半截。
没心没肺的楼班只是大致的扫了一眼宇文成都,便将目光移向了落后宇文成都半个马头的安禄山,见其左手轻抚马鬃,右手则搭在了扛在肩头的凤翅镏金镋的铁杆上,眼前这副画面不免令楼班对其产生了一丝轻视之心,认为安禄山不过就是个给人扛兵器的弟中弟。
楼班的目光在安禄山的身上打量了良久之后,旋即侧头看向一旁的乌延,道:“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楼班说着,提刀直指安禄山,道:“将他交给我,你去对付另一个。”
乌延闻言,顿时露出了一副死了娘的表情,旋即好似看白痴般的看向楼班,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楼班皱了皱眉,摇头道:“我管他是谁做什么?我只知道,敢于拦在我面前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乌延闻言,险些被气得原地爆炸,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不知所谓的楼班,低吼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眼前之人应该就是名震天下的宇文成都,你不会连宇文成都的名字都没有听过吧?”
楼班闻言,顿时被惊得浑身一颤,直到此时,他才终于将目光移向了宇文成都,并且在宇文成都的身上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良久之后。
楼班默默的收回目光,侧头看向乌延,颤声问道:“宇文成都身为汉军主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乌延闻言,无奈的长叹一声,道:“汉军以有心算无心,趁我军渡过护城河之际,从后方发起突袭,半渡而击,我军士兵被对方驱赶至高显城下,在没有纵深空间的情况下,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可以随意任人拿捏。”
“城外不是还有一千骑兵以为后援吗?”楼班颤声问道。
乌延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的一拍大腿,道:“那群贪生怕死的酒囊饭袋在遭遇汉军突袭之际,早已化作鸟兽散了。”
楼班闻言,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轻蔑与不屑的表情,心道:“论起贪生怕死,您排第二,怕是没人敢排第一,若非你临阵脱逃,那一千骑兵又岂会败得如此之快?”
楼班毕竟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养气的功夫实在太差,稍微有点小心思便流露在了脸上。
乌延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若非你轻敌冒进,我又岂会遭此惨败?若非为了救你,我又岂会做出临阵脱逃之事?我的一世英名,尽皆毁于你手,而你却丝毫不领情,真是气煞我也。”
乌延越想越气,以至于最后竟指着楼班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起来:“若此番能够逃出生天,我定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乌延之所以敢当众指责楼班,是因为他已经大概猜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虽然他口中说着逃出生天,但他对此却已然不抱什么希望了。
面对宇文成都及其胯下的千里黄花马,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其结局可想而知。
楼班倒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在经过片刻的错愕之后,当即向乌延行礼赔罪,道:“我年轻识浅,兄长何必与我一般见识?”
乌延心烦意乱的向楼班摆了摆手,道:“行了,快闭嘴吧,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楼班闻言,连忙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但看向乌延的目光中却写满了对生的渴望。
乌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