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邑县大牢,一间昏暗霉臭的牢房内,石邑县令甄腾坐在纷乱的杂草上,抱着膀子呲着牙。
这帮贼匪太狠了,县衙被攻破的时候,他都已经不反抗了,却还是被一顿揍。
我甄腾,真疼!
但身体上的这点疼痛还不算啥,在县衙大堂里看到的那一幕,才是令他感到深深恐惧的。
那个贼首,看上去长的人畜无害,却是个吃人的大魔王!
小小的个子,提着个菜刀,就那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摆在案上,一点一点的生割猛剁啊!
关键是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话的时候还很温和!
他甚至拿针线去缝人皮!
拿铁盆接肠子!
天老爷啊,早就听说西凉董卓喜欢寝人皮饮人血,但那只是传言,他自己并没有见过。
可如今,这么一个翩翩少年,竟也谈笑间断人肠缝人皮,这不是魔鬼又能是什么?!
一想到那一幕,甄腾就不寒而栗,腿肚子直转筋,胃肠里直恶心。
他在大堂上被吓尿了,但他一点没觉得这很丢人。
我等君子,实实看不得这等野兽行径,只是吓尿,都没被吓死呢!
我好勇的!
就在此时,牢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甄腾急忙起身。
“莫非那魔头要开始杀头了吗?”
他很紧张。
作为世家子弟,豪富门楣,他虽然只是庶出,却也有些不错的前途。
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一县之尊的位置上,假以时日,他未必不能牧守天下,成为一方诸侯。
他不想死。
透过牢柱,甄腾这才看清,竟是自己的妹妹被抓进来了。
看到甄宓身形步履依旧灵动,甄腾心下稍安,看来那个魔头并没有对妹妹做什么。
这时,甄宓也看到了牢柱后的甄腾,心下一松,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兄长”,便急切地跑了过来。
跟在她身后的王忠王显和沮授,都没有阻止。
“宓儿你还好吗?那魔头可曾欺辱与你?”
“他敢!我没杀了狗贼,算他命大!”甄宓小拳头一握,十分自信。
“什么?莫非你行刺于他了?”甄腾震惊。
“正是!那狗贼去你卧榻歇息,我趁其不备,刺了他一剪刀!可恨他醒的及时,没能取狗贼性命!”萝莉遗憾。
“你你你……你可知他是怎样的魔头,岂敢如此行险!”甄腾听的脸都白了,说都不会话了。
“魔头?我看他不过痴汉耳!兄长何故怕他!”
这个时候的痴汉,还不是后世的那种痴汉,以至于甄宓小萝莉完全没有什么危机感。
要是这话让刘远山听见,他没准儿还会很受用。
痴汉+萝莉,绝配嘛!
甄宓说的轻松,甄腾听的头皮发麻。
好我的妹子嘞,那魔头都把哥吓尿了啊,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勇的?
“小妹,你所言为真?刺了那魔头一剪刀,却还能毫发无损的来到此处?”
甄宓正要开口,却被身后一直站立的沮授出言打断:
“甄县令不必置生疑,令妹所言,句句为真!”
甄腾闻言,目光转到了沮授身上看了一眼,而后往后一退,略略拱手,问:
“不知先生何人?”
沮授拱手还了一礼,而后挺直腰板,带着几分傲气地说:“沮授、沮公与见过甄县令。”
甄腾一听,顿时讶异:“可是袁公帐下别驾,广平沮公与?”
“正是在下。不过,沮某如今已离开袁绍,在我家主公刘晓刘远山帐下听用。”
“久闻沮先生大名,乃世家豪杰、当代名士,却为何弃明主而事逆贼?”甄腾面露不屑。
虽然身陷囹圄,但是面对叛变了主子的沮授,他竟然也傲娇了起来。
沮授捻须,嘿然一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