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些天来在侯府里有好东西明着拿的,暗着偷的,许多摆设使用物件都顺手牵羊,头面衣裳首饰更不用说,都想好处占尽,捞足盘缠之余,余下的钱回去也够做个小本买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不是?
诸城的亲戚算盘打的精,顾氏哪里不知道?
只是她是没用的,还真想用银子打发他们,让日子过的安生点。
在抹着眼泪的当儿,她把眼光投向大顾氏。
大顾氏暗中骂了一句自家妹子糊涂,干笑一声对众人道:“按理说,我一个出了嫁的沈家下堂姨娘没资格在这儿多嘴多舌管这些事——”
话还没说完,顾贤双就打断她:“你知道你没资格就好,那还多嘴多舌干啥!”
大顾氏难得没有暴跳如雷,咻咻嘴道:“三舅是不知道吧?我虽不是苏家人,可自从到了汴京城后便一直帮着妹妹管家,管事,管人,管账,很多事儿都是由我说了算。
侯府里有多少钱妹妹是不懂的,可我懂。
你们提出每个人补偿一百两银子,二十四人,——姑婆和她孙子离开了,还有二十二人,那就是二千二百两银子。
三舅,你不要以为,侯府是金山银山,可以拿出这么多银子吧?”
顾贤双原本也没想到一个人真能得到一百两银子,眼睛一瞪道:“补偿不了一百两银子,几十两总可以吧?你也别跟我讨价还价,最少也不下六十两银子一个人!
六十两银子,二十二人,也不过是一千三百二十两银子而已。
侯府家大业大,哪会拿不出来?”
大顾氏看到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挠痒痒,抓出一道道痕,一连串水泡,累累脓包。
扫眼看去,诸城的亲戚每个人都如此。
大顾氏觉得很解气,拿帕子沾了沾嘴角一边翻了个白眼道:“六十两银子一个人?三舅你怎么不去抢?我告诉你,六个铜板也没有!”
她在沐恩侯府里干死干活,一个月不外是拿六两银子,另外自家妹妹补贴四两,一个月十两银子。
而自家儿子和两个女儿,每人月例也不外是三两银子。
顾贤双被大顾氏呛的脸色酱紫全身哆嗦,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老夫把话撩在这儿,这银子不给也得给!六十两银子,二十二人,一千三百二十两银子,少一个铜板也不行!
要不我们就去衙门里头闹,看丢脸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