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硕、姬绣、姬颖和姬羽请出班敬受王命。”
四名成年王室贵胄上前来,郑重其事地面向少年天子。
“天佑周命,王道丕显。为宁靖东国地方,王承祖制,敕命叔硕宅于郜地,赐尔山川、田土、徒众及车马礼乐。愿叔及子孙祚荣永世!”
年轻的姬硕双手从叔父姬缙手中接过金册,向着王案方向恭敬倒拜。
“硕敬受王命!敢对扬王之介休!”
姬硕是周文王的庶子,当朝周王姬诵的叔父,被册封于豫州东部的郜邦为君,爵位是伯。(备注:周初所封的郜国在今山东成武县境内。)
另外三位也都是文王的庶子,姬诵的庶系叔辈,被王庭委派往东方疆域封土建国,以张大新兴王朝的羽翼。
姬羽被册命为豫州南部的息国为君,这个淮水上游的封国对稳定豫南大局非常重要,爵位也是第三等的伯爵。
姬颖受命带领两百西土从属男女前往豫州赖人的故地,建立政权和新的赖伯国。因为原先的赖人大多数南迁追随了南宫氏,并在荆州的江汉平原建立了新的诸侯国,所以姬颖的封国又被称为“北赖”。
姬绣被派往徐州,于凫山西侧的平原建立了滕邦,那一带归服于王庭的几个东夷部族都属于滕伯绣的从属。(备注:周初所封的滕国在今山东滕县境内。)
“小子克上前来听命。”
召公长子姬克辈分上比虢公缙小了两代,又正当风华,所以姬缙称其为小子。
姬克在众人羡慕祝福的目光中昂首阔步走上前。
“克,王册命汝侯于冀州匽地,以安靖北土,号令那里的殷商遗众和戎族。王庭将颁令给羌、马、㪥、雩、驭、微六族,由他们选派足够人众护卫附从汝入匽,设立有司,镇抚四境,兴旺大邦之业。山川悠远,祝福汝及匽室的子孙们,乃明乃鬯,克享克祀,祚胤永远!”
姬克高声唱拜:“叔祖在上,小子克敬承大命。敢对扬王业无疆!”
远在冀北匽山脚下的商系大邦匽方,原本就是由年轻有为的姬克率军征服的。王庭大启封疆,姬克自然是封侯镇抚匽人的最佳人选。为了确保新建姬姓匽邦的安如磐石,还特别调遣了冀州西部的六族之众加强匽侯的力量,其中的羌、马、㪥和微四族,在灭商前就站队于姬周的阵营了。
匽侯克从容退下,虢公缙的目光转向了王庭司寇苏涛,毫不掩饰眸中的欣赏之意。
“苏司寇,请出班上前接受封侯册命。”
苏涛从大臣行列中沉稳走出来,对着周王姬、召公奭、王母邑姜和虢公一一行拜后,宠辱不惊。
“王庭司寇苏忿生,多年来忠于职守,夙兴夜寐,功勋卓著。王畿得以安定祥和,成就名副其实的首善之地,皆赖苏大夫和属僚们的兢兢业业。王兹有命:册命苏卿为温邦之君,爵秩为子爵。冀南之温、原、郄、樊、隰、攒茅、向、盟、州、陉、聩、怀十二族之境,皆为卿家之附属。不过,王庭离不开苏卿辅政,卿家须自行委派宰尹代理封国之事。”
“臣苏忿生敬受王命。惟愿王道光明千秋万世!吾王安康寿祺!”
苏涛从虢公手中接过了封赏金册,热泪忍不住顺着清矍的面庞落下。
在场者中很多人以为他是喜极而泣的,只有他自己明白是怀念逝去的武王姬发而黯然伤悲。
“苏大夫,恭喜了!回头你要请我们大家喝酒喔!”
朝会的封建仪式结束了,虢公缙和司寇开起玩笑来。
“一定,一定。”
这一番的册命极具代表性。
周文王庶生的四位当朝王叔,宗室中最杰出的子弟姬克,朝野上下无不敬仰的大臣苏忿生。
喜庆的气氛因他们的封邦建国而达到了高潮。
雨意清霖。
费邑社庙的祭祀不仅不受影响地如期举行,而且相当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