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父,让我们上去吧,好早点拿下敌众。”
血气方刚的姜重忍不住上前向姜子牙请战,他是申侯姜突的五公子,在洛师中指挥一旅之众。
姜子牙看着摩拳擦掌的年轻后生,笑意淡定回答:“稍安勿躁,季重!他们会铩羽而归的。”
“尚父,我就是怕对岸那帮莱夷人的虾兵鳖将又跑了!”
姜重说罢,又眺望向正在厮杀中的具水东岸桥头。
姜子牙微笑着看向一旁的申侯姜突。
“莱侯涓可是带来了不下六千的兵将!你还用担忧仗不够打过瘾的?”申侯笑眯眯地调侃儿子,同样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
“父帅,尚父,我是担忧桥万一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还得费周折夺回来。”年轻的姜重焦急为自己辩白。
姜子牙笑了,安慰早就跃跃欲试的部下小将道:“不会的,放心好了!”
“沉住气!重。老帅心里有数的!跟着他行军打仗,是你们的福分,慢慢多学多悟。”申侯也笃定从容地补充道。
姜重只好克制着领兵上阵的冲动,让部下继续为对岸的战友们摇旗呐喊。
东国夷人的世界与西土在很多地方情况大为不同。
很少见到他们在河上修建的固定桥梁,往来主要凭借舟筏摆渡。
然而,大军东进,尤其是车师行军,只有桥梁才够便捷。
再说,兄弟们为修起这座跨越具水的便桥没少花费功夫,就此还能有效控制这条河道,属于绝对的战略要冲!
在姜重看来,应该在对岸摆上两个旅的兵力才是。如此,莱夷人马断然不敢轻易来犯的,眼下的这场桥头保卫战也就省了。
然而,这座桥其实就是个诱饵!
是主帅姜子牙专门为莱夷之众设下的陷阱!
莱侯涓担忧周师过桥后威胁到盟友和自家的心腹要地,就不得不连番来攻以毁掉这座大桥。
根据太公望的命令,部署在东岸桥头堡的虽然只是洛师的五百精锐,却足以抵御一般规模的敌军来袭。对面的敌军虽众,却无法完全展开来投入战斗面。
据守东岸桥头堡的一旅之众有恃无恐,更有西岸养精蓄锐的主力为后援。西土洛师的上上下下,都是来自于雍北黄土高原的精兵悍将,几乎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疆场老手!
姜子牙和申侯姜突就是意在让这座便桥成为对手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血肉磨坊,消耗莱夷联军的锐气和兵力,直到敌人彻底泄气。
清风半夏,对岸的鏖战更为激烈。莱夷军营又增派了上千兵力,奋勇冲击向桥头堡。
轻装的弓箭手从三个方向不停地放箭,冲在前沿的大队甲士步兵玩了命地想将对手的防线彻底击穿压垮。
对岸的己方一旅勇士凭借简陋的胸墙和横联的大车为掩护,顽强地坚守着阵地。
姜重眼巴巴地看着主帅姜子牙,咽了口吐沫,还是担忧道:“尚父,这下可是真的吃紧了!”
姜子牙手搭凉棚,将激战的情势看得真切了,正色下令道:“申侯,命令你父子带一千精锐,给对岸的来犯之敌迎头痛击!”
“遵命!”
申侯姜突下了高高的瞭望塔,跟在他身后的姜重更是精神大振。
怒马坚车,近三十辆驷马战车载驰载驱,风驰电掣增援向对岸。
披坚执锐的步徒甲士列成纵队跑步行进在桥上,桥面发出节奏沉闷的震荡声音。
“援军来了!援军来啦!”
坚持了半个多时辰的前沿兵将们发出了振奋的呐喊声,用同样凶猛的反击驱逐闯入了阵地内的敌方武士们。
钢铁洪流般的战车队伍所向披靡,后续抵达的弓箭手和甲徒们也针对各个方向的敌众展开了有效的反冲击。
不动如山,侵掠如火。
姜子牙治军历来严格,申侯的部下一贯骁勇善战。先前危弱累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