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做人有时不可太智慧,不然,容易活不长久。”
秦云盏“嗤”了一声,反唇相讥道:“江绍元蠢钝如斯,也没见他长命百岁啊!”
闻得他这番话,“江绍元”骤然间长笑出声,仿佛极为开怀一般,抚掌道:“妙啊!妙啊!老夫可是很久不曾见到像你这样胆大包天的少年了!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他的意图修好之词,秦云盏面不改色亦不搭腔,只眉头蹙了蹙,浑身紧绷如一根蓄势待发的羽箭。
“江绍元”始终在打量他,这会儿懒声道:“不想说?那只好老夫自行打探了,唔......秦云盏?箫下隐居的弟子,生来丑陋,家境贫寒,拒绝过鸣鼎剑宗......看来你也是个不为世俗所容的可怜人啊!”
秦云盏撇了撇嘴。
“你该不会觉得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些,就会让我对你心生崇拜吧?”他懒懒道。
“你难道不好奇老夫这些都是从何处得知的?”“江绍元”愣了愣,大抵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恼怒。
“你只要人在这招摇山,耳不聋目不瞎,这些传言自会涌现。”秦云盏点了点下巴道:“我想这就是我的人设。”
“老夫自有贯通阴阳的本事,何须听他人谣言!”“江绍元”怒声道。
“是吗?”秦云盏眯了眯眼,终于问出了对方一门心思想叫他问出的话:“那敢问前辈是何人呢?”
“看与你投缘,不妨告诉你。”“江绍元”的语气恢复了高高在上:“悬镜门,裘难。”
“裘难......”秦云盏轻声道。
......
“悬镜门的阴阳鱼眼上方至今悬着一处‘大洞天’,里面囚困着悬镜门门主蔺少梧的师兄,也是红药的前师伯裘难,算算看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吧?”
“那是师尊的杰作,你也莫要称裘难为我的师伯,我们悬镜门没有那样的叛徒。”
......
“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号。”裘难说。
“是听说过。”秦云盏沉吟道:“他们说你被困在一处大洞天内二十多年,早该化为飞灰了。”
“哈!”裘难笑了几声道:“这便是我的过人之处了,小子,想学吗?”
秦云盏淡笑道:“想又怎么样?”
“你若想,我可以教你。”裘难说。
“还有这种好事?”秦云盏似是期待:“当真?”
“自然。”裘难说:“不过我要先去将悬镜门上下屠个干净,此事你莫要插手。”他顿了顿道:“等我了却此尘缘,回来即可收你为徒,届时将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自此你在扶玉仙盟便可横着走路,再也不怕什么‘鸣鼎剑宗’。”
秦云盏:“甚好。”
裘难当他同意,迈腿便走,可刚走了没两步,眼前一闪,秦云盏截了他的去路。
“前辈,你不老实啊。”他嘴上喊着前辈,实则毫无尊敬之意。
裘难的表情微微一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走了,我要如何离开这符之镜?”少年的身形挺拔清隽如石碑耸立,寸步不让,“前辈,我看你根本是打算要了我的命吧?”
他的话如一把烈烈燃烧的火种,将两人之间既结的所有的虚与委蛇悉数燃尽成灰。
裘难的瞳孔缩成了极小的一个点,像是剧毒的眼镜蛇,这一刻,属于江绍元的脸上浮上一层沙土般的沧桑枯槁,森然发青。
“小子,我再说一遍,人,不要太聪慧。”裘难说:“你拦我对你没有好处,我此番去悬镜门,装两日江绍元,还能替你遮掩遮掩杀人的罪过——”
“杀江绍元的是你,不是我。”秦云盏不卑不亢,不愠不怒,却坚定。
“有什么分别吗?左右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裘难道。
“那前辈,我不允许你出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