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花满楼道,“燕青衣身在局中,她有没有察觉,衣公子竟是用这种令人作呕的方式‘爱’她?”
令人作呕。
花满楼说了“令人作呕”。
花满楼不仅说,还露出了“令人作呕”的表情!
越是温柔如花满楼,就越是不能接受这种以“爱”为名的控制和囚禁!
花满楼道:“喜欢的时候要把燕青衣的身家性命全部操之己手,把燕青衣当作他的掌上玩物,假若衣公子一旦不喜欢了……”
陆小凤道:“衣公子是否会将燕青衣弃若蔽履,任她自生自灭?”
花满楼发出一道长长长长长的忧叹。
陆小凤道:“衣公子到底如何,不论燕青衣知不知道,我只知道,深爱燕青衣的刀泓一迟早会知道。”
花满楼长长长长叹道:“我也开始为刀泓一担忧了。”
陆小凤又开始焦躁地来回走动:“如果刀泓一为了燕青衣与衣公子为敌……”
花满楼接道:“以衣公子的财势,绝对请得动一位至臻境为他除去刀泓一!”
“或许还不止一位,”陆小凤停步,“刚才那位阿康护卫就至少在登峰境,谁知道阿康是不是比我们感知到的更强,谁知道……衣公子有没有能量庞大到,让一位至臻境做他的随身护卫?”
“或许,那位燕青衣也正是害怕发生这个后果,才避开了刀泓一,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困境。刀泓一买来送给燕青衣的那些私密物件,如果不是两人亲密已极、互有默契,就成了登徒子下流的骚扰,但燕青衣收下了,且早有准备地叫人替她收下了。”
花满楼叹道:“世人眼中杀人如麻的刀魔是个温情可爱的人,世人眼中友遍天下的孟尝君衣公子,却反有一张恶鬼面孔么?”
陆小凤道:“但也不能这么快就下定论。往好的方面想,关于衣公子和燕青衣的一切,也不过是我俩的猜测。
“我回江南的路上还在想,万一哪天刀泓一为爱疯狂,要为抢回燕青衣而杀死燕青衣的情人衣公子,我该怎么劝阻他。而现在,我已经开始祈祷,衣公子千万要和燕青衣是一对琴瑟相和、亲密无间的真正爱侣,我们的推测都是臆想……”
花满楼道:“去找找证据罢。要么证实衣公子确实表里不一,要么推翻。不仅为了刀泓一,也为了那个可能正处于困境之中、无处求救的燕青衣姑娘!”
陆小凤道:“那就先查一查关于衣公子和燕青衣两人的情报。燕青衣的或许查不到,但衣公子的总好查。我倒要看看这个衣公子,你不久后的邻居,本质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青石板上,行人如梭。
赌场门外。
龟孙子大老爷听了陆小凤的要求,奇怪道:“你们想问衣公子的情报,怎么不去飞衣楼,反而来找大智大通?”
陆小凤更奇怪:“飞衣楼是衣公子的产业,你让我到飞衣楼去问他们买他们老板的情报?”
“飞衣楼当然肯卖!还卖得九成九的真,九成九的可靠!而且,你在飞衣楼花出去的钱越多,得到的情报就越全面、越隐秘!”
陆小凤狐疑道:“我来找你联系大智大通,给你送钱,你却把送上门的金子往同行那里推?”
“陆大侠,实不相瞒,自飞衣楼的名号打响后,来找大智大通买消息的客人越来越少,我都快喝西北风了!”
陆小凤懂了:“所以,飞衣楼来招揽你的时候,你就欢天喜地去了?”
“不愧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龟孙子大老爷拱手,笑嘻嘻道,“飞衣楼跟大智大通搭上了线,既然大智大通加入了飞衣楼,我这个负责穷联络的,自然得跟着一起。”
陆小凤:“…………”
怀疑一个人不干好事,想调查他,却还要从这人旗下的产业去买他的情报,他怎么能遇到这么荒唐的事?
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