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岁月里,卫宫切嗣曾多次想杀死那个橙发的孩子——
无论搜索多久,他始终找不到她的出身。
没有任何在这个世上生存的痕迹——
这个孩子仿佛就是从黑泥中诞生。
而卫宫切嗣直到死亡,依然没有选择杀死她——没有人知道失去容器的此世之恶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从小藤丸立香就知道小安很难被他人接受。
“初次见面,我是藤丸立香,”橙发的女孩站在学校的讲台旁做着自我介绍,她的声音带着稚嫩,“这是小安。”
她指向身边突然出现的黑色泥形物质,隐隐有触须状的黑影浮现,女孩整个人此时似乎被怪诞所笼罩。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后退了一步。
而中心的橙发女孩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继续平淡地说着极其离谱的话语——
“他是我的家人。”
所以被孤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幼年的夏目贵志想,藤丸同学这种情况大概连不被退学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吧。
因能看到妖怪而被其他人认为在说谎的男孩已经渐渐学会隐藏自己的异常。虽然依然有些害怕,但幼年的夏目贵志还是将自己的目光从头顶倒挂着的妖怪身上移开,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最后转向了最大的异常——
他的同桌藤丸立香。
现在正是课间,橙发的女孩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做着作业,她从不在意其他人的视线。无论是被同学躲闪,还是被老师回避,夏目贵志发现她的眼里依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黑泥时而攀着她的身体,时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给人一种危险的诡异之感。
下一秒,一双灿烂的鎏金眼眸出现在他眼前。
“怎么了?”
光怪陆离之中,橙发女孩微微歪头,看向注视她的他。
夏目贵志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于是一下子窘迫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恼怒到她——那些混沌的黑泥给人以不妙之感,似乎吞噬别人对她而言是习以为常的小事。
“如果橡皮找不到,我可以分你半块,”橙发的女孩将一块普通的橡皮用尺子切成了两半,分了他一半。
“啊……谢谢,”夏目贵志看着手中的橡皮,突然觉得她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与此相比——
他瞥了瞥天花板上缓慢向下蠕动的妖怪,接着对橙发女孩说道,“藤丸同学,能不能请你稍微离开座位一会儿?”
这个请求听起来很荒谬,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夏目贵志便开始后悔。
他没有想到的是橙发女孩直接离开了座位,然后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头顶,“上面有什么吗?”
“有……妖怪。”
“哦,”橙发女孩点点头,非常容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它……唔或者是它们走了,你再叫我一声吧,”她站在另一边又开始埋头写作业。
夏目贵志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发展,他微愣地看向藤丸立香,橙发女孩倒没觉得什么,她似乎只是认为这样写作业有点累,于是黑泥缓慢升起,构成新的座椅让她坐上。
她微微晃着脚,又开始旁若无人地哼起悠闲的小曲。
直到妖怪早已离开,他才反应过来,“……它已经不在这里了。”
“哦,谢谢,”这样说完她又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然后发现夏目贵志正看着她。她眨眨眼,“怎么了?”
夏目贵志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藤丸同学……不觉得我之前在骗人吗?妖怪什么的听起来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事物吧?”
“我觉得吧……说真话是比骗人更省力的事情,真话的逻辑都是通顺的,而一个谎言的成立需要更多的谎言来维护。不管是哪种情况,说话人都希望别人相信自己的话语,”她转了转笔,“所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