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终于知道,那句“至亲之重,重我残生”为何是残生了,“可是我看见他手里的铁刺鞭,还是很害怕。”
好似融化了些许他眉眼处的冷意。
“小周大人何时这般体贴人?还让人家放心……”一名亲事官看那马夫赶着马车朝冷清的街上去,不由凑到周挺身边,用手肘捅了捅他。
“什么意思?”
徐鹤雪下意识地抬眼,也看不清她的神情,他有点茫然,“嗯?”
倪素尽力提高了些声音。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街边的食摊总是天不亮就摆好,食物的香气飘了满街。
倪素点头,看他放下帘子。
怕那一鞭挥下来,上面的铁刺就要撕破她的血肉。
“那相公使人为其辩罪,官家开恩,免除死罪,许其和离。”
“你在看着我,我会觉得我至少还有一些底气在,”她的声音很轻,“我只能尽力抓住你给我的那一分胜算。”
倪素摇头,“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在。”
再抬起眼,徐鹤雪捧着那块热腾腾的糖糕,轻声道:“谢谢。”
帘子重新放下,徐鹤雪的眼前从清明到模糊,忽然有只手将油纸包裹的糕饼塞到他手中。
徐鹤雪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倪素望着他,“徐子凌,你生前也是官场中人吗?”
徐鹤雪所说的那位相公,便是孟云献,但当年孟云献并未亲自出手,而是借了旁人的力促成此事。
那亲事官张望了一下渐远的马车,“不过我还真挺佩服那小娘子,看起来弱质纤纤,却颇有几分骨气。”
“请帮我买两块糖糕。”
清冷的声音落来,“他方才所为,无非攻心。”
“你已经足够勇敢了。”
外头的马夫听见了,回头应了一声,“小娘子您怎么了?要到咱们太尉府还要过几条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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