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姒玉道:“再有数日, 皇上就回京了。到时你自然会知道二阿哥三阿哥的消息。”
前两日,齐妃嫁出去的二公主进了园子一趟,去烟月清真和齐妃说了一回话, 告诉了些齐妃外头的消息。
齐妃知道外头那些消息离谱荒唐的很, 但母女两个一块儿合计后, 觉得那些消息九成九都不能相信, 但唯独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弘时一定是出事了。
齐妃六神无主,还是二公主劝她,不能和宝贵妃这么僵着了,哪怕不交好, 也一定不能再得罪。
若想知道弘时的消息, 只能来求宝贵妃。
现如今这阖宫上下的嫔妃里头, 连皇后都要排在宝贵妃的后头。也只有宝贵妃才会知道弘时的消息。
此时齐妃听年姒玉这样说,知她是守口如瓶,而非不知道。
她再求年姒玉:“臣妾不敢打听什么, 也并非是要打探朝中机务。臣妾只是想问一声,弘时他在热河, 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年姒玉叫风丹去扶齐妃起来, 她还是那句话:“等皇上回来,你会知道的。”
这事, 与年姒玉无关。也不该经由她的嘴告诉齐妃些什么。
胤禛他回来后,会处理好的。不过多等些时日,齐妃也会知道一切的。
齐妃想, 看来她是问不出什么了。但就宝贵妃这句话, 细细琢磨, 也能听出几分意思来。
等皇上回来就会知道。那么, 也就是说,是真的有事了。
齐妃心里有底了,倒也不似之前那样慌张了,她起身后一直站着,也没再落座,态度谦卑。
问年姒玉:“皇上回銮后,贵妃娘娘可否代臣妾转达,臣妾想求见皇上。”
她见不到人,有些话就没法说,算算日子,真是有许久都没有见过皇上。总是大节上见着,却不曾说过什么话。
齐妃想面见皇上,面陈内情,若弘时保不住,她还是想保全弘昀的。
她的心思,在年姒玉跟前是一览无余的。
年姒玉微微颔首:“本宫知道了。”
齐妃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年姒玉没必要卡着她。但至于胤禛肯不肯见,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齐妃有些失神,愣了半晌才略略回神,她转身,正要黯然离去的时候,年姒玉望着她的背影开口了。
年姒玉说:“六阿哥周岁时,容氏将六阿哥的衣裳做了手脚,想要害得六阿哥身子骨虚弱,然后生病,慢慢病弱而亡。”
“皇上细查,容氏的哥哥与此事大有关联。只是线索牵扯陈年往事,要寻找实证并不容易。且六阿哥不仅仅是他们害的第一个人。皇上说,当年弘盼的早殇,怕也与此大有干系。”
年姒玉开口的时候,齐妃的身形便是一顿。
等弘盼两个字说出口来,齐妃猛然转身,瞪大了眼睛看着年姒玉:“贵妃娘娘是说,弘盼真的是让人给害死的?!”
她早几年就有所怀疑,也悄悄私下里查过,但是一无所获。她也有怀疑的人,可偏偏就是没有实证,年深日久,就更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年姒玉道:“若非如此,你的弘盼也会好好的活到现在的。”
“这件事,皇上尚未查有实证,事情牵扯的人很多,还在一一排查,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需要容些时间。今日告诉你,是想和你说,你的儿子也是被人盯着的。你还需聪明些,好好的护着。”
“再一条,你总归也是弘盼的亲生额娘,此事你是当年亲历,弘盼日夜是谁照顾的,你心里更清楚。若有什么用得着的线索,你也好好想一想,想查些什么,你可与本宫说一说。不过,你万要谨慎,不要打草惊蛇才好。”
齐妃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听见这个消息,她的心也要碎了。
心里一时千回百转的念头,面上却渐渐镇定下来,眼中浮躁忧惶褪去,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