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扑开了苏格兰,枪口被撞开,但没有任何声音。
工藤新一只觉得刚才这一下让他脑袋有点晕,但还不至于失去判断力;没有察觉到身后发生了什么的三条业已经逃离了这里,回到了地面上。
没有枪声。
只有非常轻的扣动扳机的声音,这把枪里原本就没有子弹。
苏格兰说:“很抱歉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你。侦探。”
工藤新一是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的:“……景光先生?”
他握住了诸伏景光向他伸出的手,刚想站起来的时候还没能站稳。对啊,他刚刚好像是忽略了什么,如果是另一个“苏格兰威士忌”的话,没理由会在这里开枪,所以现在发生的事其实是——他认识的这个诸伏景光制造出来的局面。
也就是说在离开之后,诸伏景光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任务地点来到了这里,虽然他原本的目的应该是跟过去的自己见面,但三条业出现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意外。就在意外发生之后他安排了现在的试探……
“是我。对不起,对你来说太过分了。”
“不……其实,景光先生这么做我很高兴,比差点开枪让我们两个一起死总要好多了。”
“……”诸伏景光本来想扶着侦探出去的,他动作停顿了一下,看向侦探的时候,才发现侦探是在笑着的。
工藤新一就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说:“我每次叫前辈出来后都会看录像的,而且虽然我是准备了枪,但里面一直是麻醉子弹,就跟景光先生刚才做的一样。侦探是不会杀人的。”
“这样啊。”
“嗯,我知道景光先生不可能信任我,因为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难以相信。所以我其实做过很多准备的。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会想到是组织的阴谋什么的吧,或者对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产生怀疑。”
正因为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工藤新一才能冷静地面对这件事。他知道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无法确定的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又会对世界的真实与虚假产生多大的恐慌与怀疑。
那是……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去询问,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证实。
工藤新一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另一个景光先生呢?他应该也来了这里吧?”按理来说来执行任务的是另一个诸伏景光才对。
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他还是误判了侦探目前的身体情况,这个身体并非侦探之前的那个……把目光收回来之后他才回答:“我把他打晕扔在隔壁了。”
“啊?”
“字面意思。我把我自己打晕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把东西给他然后留个纸条说我是公安的前辈,反正他也不可能找到我们。没关系,警视厅公安部应对这种情况有一套固定的流程。”
“不是啊景光先生,这样真的好吗?那是你自己啊!”
“没关系,他死不了,现在先送你去医院。”诸伏景光冷静地回答。
“我的身体去医院也没用的啦,所以说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