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到让人产生已经冻僵的幻觉,工藤新一不适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倒是很想用【大骗术师】来解决问题,但谎言永远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而他没法留在这里处理后续,也就是说一旦离开之后事情的走向就再也难以控制。
所以另一个景光先生去哪了?他该不会把三条业带走了吧?
在这片沉默之后,苏格兰才说:“他拿走了我要的东西。”
那个有着组织资料的光盘吗?所以三条业还是搞错了,可是这个东西的事本来是以后才会被发现的……要不是工藤新一没想到桧森太太扛着枪去会场也不至于出这样的问题。
他说:“那一定是他父亲弄错了寄存柜的号码,这家店的寄存柜只要姓氏和号码对上就可以把东西拿走,当时打电话的人比较急说的不是很清楚,听错也是有——”
清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有什么东西被踢到的声音,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楼梯下的小小角落里,小孩子因为即将被发现的恐慌而发出了害怕的抽泣声。
三条业从刚才开始就在听了。
他跑到这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没有追上来,而且还听到了有人说话和打斗的声音,他一直躲在楼梯下的狭小空间里,害怕地蜷缩起来,原本他听到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但接下来……这两人一起摔了下来,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真的很害怕,生怕他们发现自己。认识父亲的人?完全没见过,他是谁?那个拿着枪的人又是谁?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就在这样紧张的心情下他踢到了某样东西,不知道是谁扔在这里的瓶盖,小小的瓶盖现在却变成了致命的音符。
“他在那里吧,就算你没看到,他也看到了。”那个之前追着他的男人对另一个人说。
其实已经不用问,现在谁都已经知道那里有人。三条业往后退了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勇气在这种时候跟坏人大声说话,电视节目里演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在这种时候,他只会害怕。
“他还只是个小孩,不会记得那么多!”另一个人立刻说,但是在说完之后又咳了起来。
工藤新一很清楚无论是哪个诸伏景光都不会因为这个就对小孩子下黑手,只不过现在的情况确实变得有点难以收场,所以他放缓声音跟三条业说话:“小业,我是你父亲委托来找你的人,你刚才是不是拿错了东西?先生给太太的礼物是个胸针,如果拿错了就还给这个哥哥,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要!”三条业下意识地喊,但是紧接着他又往后缩了缩,说,“他刚才拿着枪,我看到了,还有枪声……”
“没关系的,真的,小业。”工藤新一发觉自己的视线变得有点模糊了,他稍微顿了顿,发动了【大骗术师】,继续说,“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还记得吗?相信我就好。出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好吗?”
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但只要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结束这件事就好了。三条业会记得诸伏景光的脸也没关系,对他来说只是看到了一个不重要的可疑人物,如果真的可能闹出麻烦,警视厅公安部会出面解决的。
他看着三条业非常缓慢地挪动出来,犹犹豫豫地把那个拿错的信封放到了他们面前的地上。
“别看他,也别看我。”工藤新一说,“快走吧。”
然后,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
三条业沿着楼梯的边缘往上走,他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都在颤抖。他走到最后几级楼梯的时候,他加快了脚步——
而在工藤新一的视线里,苏格兰也松开手,拿出枪打开保险要扣动扳机的动作是那么迅速,就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