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向阿尔汇报事务过后,他含笑颔首,随即点到为止地提醒道:“你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了,艾尔。”
金发的军装青年微微停顿,旋即冷淡道:“知道了。”
没什么可调整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他不能在这时候停下来,让自己变成螺丝、钢钉,稳固着流水线的运行,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但当瓦列里邀请他出去打猎时,他微皱起眉,心中下意识地感到疲惫的厌烦。
“不用,我有安排。”
“什么什么?”
“回家。”他对镜收整军装领口,说道。
瓦列里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看向他的目光别有深意。
艾尔指的“家”当然不是北原的瓦莱里奥,而是远在普居区那个不起眼的公寓。
一室三厅,一百多平方多一点的地方,这里是他成长的居所,承载着他的回忆、执念、与青春。
人在忙碌的时候会把精神紧逼到极限,无法再想多余的事情,可这段时间,大脑日夜不停工作地间隙,艾尔总是会想起她,如同深埋在土壤下的根系,牢牢扎根在他的本能与意识里。
人处于长久的疲惫状态下,意识模糊,时间如同梦境的长河般那样流逝。
下飞行舱,辗转打车到充满烟火气的小区门口,这修长挺拔的青年Alpha提着送父母和姐姐的大堆礼物一路沿着熟悉的路线前进,沿途遇见熟人,竟有些不敢认这长大了的金毛小子了。
“…艾尔?”
与邻居擦肩而过时,对方讷讷问道。
他微笑:“是我。”
寥寥几句寒暄,他便告辞离开,上到楼层,指节放在门前,将要敲下时,艾尔却蓦然停住。
一切都似乎不同了。
门锁换了新的,楼道的漆也重新刷过,散发着一丝油料的味道。
面前的一切都如同在水波里摇晃着,斑驳不清。
他现在也不是闻家的幼子,而是瓦莱里奥的继承人,今年入选的军部新人中唯一的准尉;他的养父母上次见他时态度就已经有些小心翼翼,而这次姐姐也在家,他突然拿不准对方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
他们也许久未见了。
……自从一年前,他参加过姐姐与莱德家二子的订婚仪式后——虽然姐姐自订婚过后就获得许可,常住在普居区的父母家,可出于种种原因,他再没能见到过她。
再次进入家门,比艾尔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母拘谨之余对他也留有亲切,而姐姐这几年似乎对他看开了许多,彻底把他当作幼弟看待,虽然没有特别亲近,可以前那种别扭的生疏与排斥感总消去了一部分。
——最幸运的是,莱德家的亚伦平日忙于军部的事不在,这场面太过合他心意,足以让艾尔松一口气,收敛心中隐晦的恶意。
再正常不过的用餐、交谈,饭后,他习惯般地挂起柔和的笑意帮着姐姐收拾碗筷,最后不小心打碎了一副碗碟的他被姐姐哭笑不得地赶了出来。
“姐,再给我一次机会!”
“……”
“真的不行吗?”得到姐姐拒绝的回复,他眉眼耷拉下来,像条失落的金毛,“我想帮你减轻一下负担来着。”
黑发女性的面容模糊,声音也如同浮在水面上那样失真不清,惟有一丝柔和的香气长久地盘旋在他的感官中,柔腻,温柔,淫/靡。
……没有Alpha的气味。
艾尔皱起眉,微微俯下身体,姐姐还在说着什么,他却没空将注意力分散出去,只心中微动,这样想道。
难道亚伦没标记她么?
是了,订婚仪式上的誓词,他们承诺过会彼此尊重对方,这大概是姐姐的意愿。
有什么东西顷刻间破土而出,黑色的火焰悄然在荒芜的土地上点燃,姐姐的身体很柔软,也很轻,能轻而易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