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跟燕子似的,滑得可好了。”提到天资聪颖又乖巧懂事的小皇子,素筝语气里掩不住的喜欢:“奴婢今早还听石娘说,小主子叫安杜木安排些机灵矫健的护院去学,到时候组织一场冰上蹴鞠,请主子和老爷子一道去看呢。”
“难得有他感兴趣的玩乐,那便由着他去。”
对于裴琏的教育,李妩从不担心他不爱读书,就怕他太爱读书,把人读得古板木讷了。现下既有了兴趣爱好,自是由着孩子的天性去发展。
主仆俩窝在屋内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而庭院之外,絮雪也在不经意间落下,茸茸雪片,银蝶飞舞,雪雾弥漫,皎光耀眼。
李妩兀自望着雪出了一会儿神,忽的,一阵又急又快的细碎脚步声打断思绪。
抬眼朝窗外看去,便见一个前院伺候的粗使婆子快步从院外进来,见窗半开,干脆在外头屈膝禀报:“夫人,那位贵客又来了。”
这样的雪天他还来?
李妩黛眉轻蹙,转身再看屋内,不禁考虑起在寝屋里另砌一道墙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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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李妩也懒得再走去前厅做那些假客套的接待,直接让婆子将人领到院里来。
不多时,外间就传来一阵橐橐靴子声,大抵是靴底踩了雪,声音比平常更多几分沉闷。
李妩循声看去,便见黑漆葵纹槅扇后,身披石青色绸缎黑狐皮大氅的裴青玄带着一身外头的风雪寒气大步走进来,边走边抖落着氅衣上的雪渍。
待到他走进后,李妩也从榻边起身,很是敷衍地行了个礼:“不知陛下又前来,有失远迎……”
也不用他叫起,她自己直起身,再次抬眼,乍一看以为他头上的雪没掸干净,刚想开口,才发现那银白并非是雪,而是他鬓角夹杂的几根银发。
早前她也注意到了他生了华发,却未曾像此时此刻,叫她心头感触。
就如一根无形的寒冰刺进了心里,不算太疼,激灵一下的寒凉,冰化开之后的水,又酸又涩,在心间静静地淌开。
他才三十出头,鬓角怎就生出了白发?有那样老么?
裴青玄将宽大的氅衣脱下递给丫鬟,侧身见李妩一脸凝重地盯着自己,不由疑惑:“怎么这样看朕?”
“没,没什么。”李妩回过神,转身坐回榻边,沉默两息,又吩咐素筝:“去厨房煮一锅热姜汤……”
“不必麻烦,朕喝茶就行。”
“那你喝茶。”李妩抬眸看他:“琏儿回来喝热姜汤。”
“……”
男人面上闪过一抹窘色,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朕等会儿也喝一碗。”
李妩扯了扯唇,也没再多说。
不多时,安杜木就带着裴琏回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家伙兴奋的喊声:“阿娘,孩儿回来了,我们还钓了一条大鱼!”
裹着貂绒袄,头戴虎皮帽子的裴琏如同一只四不像的小兽跑进了屋子,当见到榻边坐着的裴青玄时,更是高兴:“父皇你也来了!你快与阿娘一起出来看我们钓的大鱼!”
裴青玄也知裴琏跑后山玩去了,见这孩子不再是宫里那副寡言老成的模样,一张红通通的小脸上总算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稚气,心下蔚然,语气也放得温缓:“你阿娘说你是去冰嬉,如何还钓了鱼回来?”
“安杜木可聪明了,他拿铲子在冰湖开了个洞,放了饵进去,就钓着大鱼了。”裴琏头一回接触冰钓,只觉无比稀奇:“这样冷的天,湖里的冰层那样厚,那些鱼竟然没冻死?太不可思议了。”
“水下的温度可比冰面上暖和多了,鱼儿怎么会冻死?”裴青玄说着,从榻边站起身:“走吧,父皇随你去看鱼。”
“还有阿娘,阿娘一起!”裴琏眼巴巴看向李妩。
眼见父子俩齐刷刷都看着自己,李妩抿了抿唇,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