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良心的负心娘,当年你不过就是个落魄书生,幸得我家接济才有此机遇。我们童家人待你不薄啊,虽说你是上门妻主,可我童弟一向对你恭顺,侍奉周到。后来你能耐了,做了冀州牧,你待吾弟不好也便罢了,如今你竟仇杀亲夫,还拒不让我等领尸体回门,今日,我童穗就是撞死在这府衙门口,也要给吾弟讨一个公道。”
说这话的人,正是冀州牧正夫童氏的长姐童穗。
童家是冀州当地有名的世族大家,童家不仅田产无数,还占据了冀州到各地水路要道的航运。
岳童氏闹出偷情这样的丑闻,放在一般人家,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自然,这冀州城内的百姓,也把此事当个笑话说。
但是童家人根本无惧,那些人也不敢当着童家人的面聊这些。
童家未来的子弟,也不会愁嫁。毕竟就算是嫁不了神都高门,她们童家照样可以招上门妻主。
那些寒门女士,为了童家钱财,可都是抢着要入童家门的。
当年的岳广圆,便也是如此。
岳广圆这个冀州牧,是靠巴结穆清得来的。
不得不说,如岳广圆这般的人,巴结人也是一把好手。若不然,当年她也不会哄得童家家主把儿子许配给她。
想当年,穆清刚为辅政大臣时,也是刚直不阿,最恨这等钻天觅缝、妄图走捷径之人。
可人总是会变的,渐渐的,穆清也在这些物欲权势中,被同化了。
当年她抬举这岳广圆,一则是因这岳广圆确实会做人,也有点小才华在身上。二则,便是当年的穆清,也想借着这岳广圆攀上童家。
童家有财,又有人脉,穆清当年也拿了童家不少的好处。
可如今这事一闹出来,穆清却选择站在了岳广圆那边。童家未来家主童穗,几次求见摄政王而不得,只得闹到了府衙门前。
自然,童穗今日来的这个时机,亦是刚刚好。
摄政王如今只手遮天,她们童家这些年虽在水运航道和田产上收获颇丰,可她们在朝中能倚仗的高官便唯有岳广圆。
可这岳广圆自打做了冀州牧之后,便越来越不把童家放在眼里。从前,童家人为了岳童氏,还尚且能隐忍。
可如今岳童氏都死了,童穗亦是不管不顾了。
朝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热闹,不禁感慨道:“且不说这岳童氏人品如何,他这姐姐,倒是当真爱护弟弟。”
安容之前同朝露提及过此事,说是前两日,穆清见了这童穗一面,提出拿银钱和官位和解,然而那童穗什么都不肯要,就要一个公道。
在她眼中,什么都没有弟弟的命重要。
穆尔白听闻此言,倒是与朝露想法不同,他冷下脸道:“岳童氏不知廉耻,嫁为人夫还勾三搭四,让妻主面上无光。若是我说,杀得好。”
朝露瞥到那穆尔白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笑了笑:“你倒是气愤此等行径,想来我穆郎嫁为人夫之后,定也是安分守己之人。”
穆尔白连忙道:“这是自然,我只爱陛下,断不会做出这等丑事,也见不得旁的男人做这等事。”
朝露没反驳,只点了点头道:“站在岳广圆的角度,倒是也能理解。毕竟这礼部尚书与她同朝为官,趁着这夏季避暑时节,跑到她家中,与她的正夫偷丨欢,这跟站在她头顶拉屎没什么区别,这换做任何人,也是忍不了的。”
安容听到朝露如此说,在她身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穆尔白也没想到朝露会这般粗鲁形容,他亦是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
不过朝露话锋一转,又道:“岳童氏之错,自有朝廷律法责罚,我朝背妻偷丨欢虽是大罪,要受耻辱之刑。不过,却也罪不至死。这岳广圆纵有天大的理,怒杀夫郎的那一刻,便触了神域律法。世间需得有法可依,才不致天下大乱。”
只是这会儿,那岳广圆始终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