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微红,清冷的语气中,莫名就有几分委屈。
“可这样的话,陛下就从没跟我说过。”
“朕今日召他们来,也并非是为大选做准备。你既然听到了朕那日的话,就该明白。朕如今是没办法选他做王君了。既无法,就得当面同他说清楚。可你是怎么做事的?”
朝露终于奋力挣开了他,她面色冰寒如刀,语调森冷至极:“你说你喜欢朕?你到底是喜欢朕这个人,还是喜欢一个提线木偶?”
穆尔白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他慌忙跪了下来,紧紧攥着朝露的衣角,呜咽出声:“陛下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被母亲禁足在院中,始终不得出。这些日子,我都没听到陛下的任何消息。本来我也是欢欢喜喜想来见陛下的,可是陛下却召了那么多郎君进来听曲儿。我也是气狠了才会如此。我没有把陛下当成木偶,你是我的君主,是我最爱的人。”
瞧瞧,这是个多么厉害的人。方才他还一脸阴狠地逼迫着朝露,转而便能声泪俱下地求她原谅。
朝露想要踢开他,谁知道那穆尔白却紧紧抱住她的腿,“陛下不要推开我,我只是想让陛下眼中只有我,我有什么错?”
朝露闭上眼,她已经不想再跟穆尔白争论对错。
而穆尔白这个时候,却已经开始解外裳了。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朝露惊诧万分,她猛地推了穆尔白一把,“你做什么?天都没黑透,你脱什么衣服?”
“陛下不想吗?”穆尔白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
“不想!”朝露气得声音都发颤。
“可是,我想陛下了,陛下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此刻的穆尔白,就像是那地狱刚爬出来的小鬼,他眼眶红彤彤的,发鬓也有些凌乱,明明是楚楚可怜的表情,却让朝露感觉到了刺骨的森寒。
朝露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你从小跟着你娘四处漂泊的时候,是不是撞坏了脑子?你娘整日忙着朝务,是不是冷落了你?你让她寻个名医给你看看吧,就这样下去,你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穆尔白的嘴角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太像。
他低声喃喃:“如果太喜欢陛下也是病的话,那这病不必治了,我就是要一辈子都缠着陛下,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放开,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跟我抢陛下。”
他衣裳已落,在朝露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穆尔白已经起身,将她抱上了榻。
朝露紧抓着他的胳膊,指甲狠狠嵌入他的血肉之中:“别告诉朕,你要以下犯上,你要对朕硬来?”
穆尔白静静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若陛下不愿,我就这样抱着陛下也好。”
窗外暮色黯淡,绚烂的晚霞早已失了色彩。
朝露疲倦地闭上眼,从前被穆清逼着写手谕时,她也没这般累。
朝露慢慢松开了穆尔白的肩,他的肩膀上已透出青紫的瘀痕。
朝露方才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可这穆尔白竟能强忍着一声未吭。
他抱得越发紧了,朝露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她深吸一口气,正要缓和语气跟穆尔白商量几句的时候,安容却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入了内殿。
安容方一进殿,见此情状,便吓得立马退至屏风后。
她跪在屏风外,伏地埋首道:“臣有罪。”
朝露这才意识到,她和穆尔白根本不是在寝屋内,而是她平时看书歇脚的所在。素日里安容在内殿侍奉,不需要通传。
朝露连忙推开穆尔白,她捡起地上的外裳给他丢了过去:“衣裳穿好,你先滚回寝屋。”
穆尔白听她没有赶自己走,而是让他先回寝屋,他顿时心下一喜,乖巧地应了一声:“好,我等陛下回来。”
朝露穿好衣裳之后,看着那穆尔白从内门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安容在那跪了好一会儿,朝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