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亩地并没有加上分家得来的两亩,原本他也只是买十亩,但河岸那边有几亩水田也不错就一并买下了。
这些地可不是小数目,真请人来种还得找干活利索又没有坏心思的,等这段时间过去,村里人没了农忙他就自己去选人,村长现在对舒哥儿有意见,能不找他就不找了。
得知那些地都不用自己种,江舒脸上的泪意瞬间荡然无存,甚至还有了心情想去巡视自己的领地。
“先歇歇,晚些没了太阳我再带你去。”朗山瞧着外面日头有些大,虽说早就进了秋,但还是有些晒,风都渐渐刮了起来。
江舒也不矫情,他是怕热怕冷的,这里也没个防晒,回头脸上脱皮就不好了。
屋内不比室外热,江舒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朗山则在外面编些筐和背篓之类的东西,左右是闲不下来的。
午睡过后,村子里不少人也开始活动,下地的下地洗衣裳的洗衣裳,多数都是往岸边走的,江舒要去看那边的地要过一条石桥,桥下都是妇人哥儿的。
他捏了捏背着自己的人的耳朵,小声道:“你放我下来吧,桥下好多人。”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连带着脖颈一路往下都酥酥麻麻的泛着痒意。
朗山沉声:“地里都是泥土,说不定还有虫。”
此话一出,江舒立刻双腿勾紧他的腰腹,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这人就把他放到地上和还未瞧见的虫子打招呼。
他可受不来。
感受着脖颈处的力道,朗山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而后背着他去看还没全部翻种的田地。
暗靠近岸边的地因为水源充足,粮食涨势喜人,只不过今年这一茬的粮食不是他家的,但也能看出来是好地。
朗山当真履行诺言,全程没让他下地,回去时再次经过石桥,这次却被人给瞧见了。
“哟瞧这小两口,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
“崔萍,不是说朗山在镇上摆摊了?一天赚多少铜板?”
“我怎么知道?想知道不会问他去!贱的你!”崔萍怒骂着,使劲捶石板上的衣裳。
看见江舒就满肚子的火,这样一个名声扫地的哥儿,日子居然比她过的还好,都怪朗多贵那个不争气的,什么本事都没有不说,只会帮着他娘磋磨自己!
被崔萍骂的妇人不高兴了:“贱的你!你个泼皮是见人家赚了铜板不分给你吧!贪财鬼,一家子没个好东西!”
“嘿!你个小骚蹄子你说谁呢!”
左右都到村口岔路了,江舒不好再继续让人背着,便徒步走着,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其实是想抓一捧瓜子在桥上磕会,看这些妇人们对骂,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话都能往外蹦。
“清哥儿也来洗衣服啊!”有好事的故意大喊了一声,看看钟清还要时不时的瞅江舒和朗山一眼。
钟清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一片麻木,他上次镇上那个老爷听说了他的事本来是不想要的,但媒婆又说了几句好的,最后定下来了,秋收完他就要给人当妾去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以后不会再愁吃穿,否则错过这个机会,他怕是真的一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
江舒不爱落井下石那一套,淡淡看了一眼说话的妇人便和朗山离开了。
他是能理解钟清为什么缠着朗山的,南岸村一众青年里,虽张全在镇上当账房,张顺和刘宗也算能干,但都没有朗山踏实稳重能成天吃肉赚钱。
“夫郎,我当真对他没有那个意思!”朗山见他不愉快,赶紧抓着小手表忠心,可真嫩啊!
江舒稍稍蹙眉,略有些不解:“我可什么都没说,莫不是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了?”
朗山:并没有!
“好吧,不管你做了何事我都原谅,今天分房睡,你要是不愿意就睡地上。”江舒微微一笑,端的一副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