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随之传来。
窗子一关,原有的那点风也消失不见,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窗外,是寂静的秋夜。
从前她跟赫巡也有无比亲近的时候,但她总是偶尔有那么一点感觉,就是觉得他们很近,可却似乎又相隔很远。
他就现在她的面前,可云楚总觉得自己抓不住他。
她从未深究是为何。
如今好似隐隐约约明白了,因为她以前总是在告诉自己,她不会囿于情爱。
不会去爱任何人这个观念刻在她的骨血,她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对赫巡也是如此。
不对等的爱情总是让她心虚,所以她潜意识里总是认为,不管她伪装的再好,都终有失去他的一天。
她双脚离地,手臂撑在窗台,没一会就觉得手有些酸。但下一瞬,一双有力手臂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带着环住了她的胸口,另一只手臂则托住了她的腰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放到床上,她的手环住赫巡的腰,轻易就摸到了一处横亘的伤痕。
房间太过昏暗,她看不清楚赫巡身上有多少伤,意识也渐渐模糊。
于成片汹涌的浪潮中,男人的声音低抑沉重,他问她:“你爱我吗。”
云楚张了张唇,身上这人却惧怕听到其他答案,他动作不见丝毫留情,犹如命令一般道:“说你爱我。”
云楚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
然而才挡上,她的手就被拿开,汗水滑过他鼻梁之上那颗颜色浅淡的小痣,他吻了吻云楚紧闭的双眸,声音放缓,犹如情人耳语,轻声诱哄:“…说你爱我。”
云楚睁开眼睛,湿润的眸对上了男人近乎迷恋的目光,她的手攀附上他的脖颈,然后主动舔去他鼻梁上的泪水,喃声道:
“我爱你。”
紧接着她便紧紧蹙眉。
不仅如此,他如同上.瘾一般,时而诱哄时而逼供,不停的让她重复这句话。
她闭上眼睛,在沉闷的房间内,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我爱你。
*
云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身上被裹了厚重的被子,身体也非常干燥,月光从大开的门间透进来。
她慢吞吞的坐起身 身边空无一人。
云楚掀开被子,随手扯过赫巡今日穿来的外衫随便披在身上,赤脚下了地。
她动作很慢,行至门边时,看见赫巡坐在外头的台阶上。
月华如同白玉一般为台阶铺上一层银白,院落内有一株巨大的梧桐,黄叶被风一吹,簌簌落下。
他的肩膀仍然宽阔,只是弯着脊背,于满院孤寂中静静的垂首,这使得他身影有几分倦怠与落拓。
云楚停住脚步,未曾出声。
他应该很累。
九死一生归来后,发现他于这皇室内唯一亲近的父皇离开人世,他身为皇子因在外征战连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不仅如此,被他守护的臣民夺了他的权,就连他的未婚妻都跟了别人。
也许他并不觉得痛恨,因为他曾对这个王朝付出的,永远都在发挥作用。可云楚不是他,她一直都替他觉得不值得。
她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然后半晌,她抬手,抚向了自己的胸口。
胸腔内,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在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频频会对赫巡情绪复杂,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时,她想起了今晚她说了无数遍的那一句话。
一切便迎刃而解。
是这样子啊,她心想。
又一阵秋风起。
她往前走去,然后坐在了赫巡身边,赫巡见她出来稍皱了下眉,道:“怎么醒了?”
他将云楚揽入怀,温热的体温包裹着她,云楚未曾抗拒,靠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