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你父亲来!”
江毅得了小女儿传来的消息,脸色铁青!
平阳公主敢与在场众人翻脸,丝毫不顾虑氏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也不管什么官场政治立场,丝毫不给他面子。
一心只管自己的意愿,没有达成她的愿景,便大发脾气,这位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江大人,如此看来,平阳公主也非有心插手城中政事。”下首一个白面中年男人脸上带笑,向身边另一长须男子安抚道,“如那凤谷县县令所说,公主只是因遭山匪劫掠,才支使手下剿匪,必然也不会当自己是朝廷钦差,来管这桩闲案了。”
他起初就觉得江毅思虑过多,平阳公主一介女流,又是刚刚归国的公主,既无权,也无势。
好端端的,怎会管这等氏族的闲事!
长须男子皱眉道:“阮氏支使人来贿赂决曹掾史断案,可见此案有内情。”
白面中年男子摆手道:“十五年前的旧案,与我等没什么干系,既然阮氏想平了这事,照旧便是。”
“先等等。”江毅回想起初见那位公主时,对方带来的压力,直觉平阳公主应当并非这等拿腔拿调的莽撞之人。
可这种“直觉”,却不足以说服他人。
白面男子果然道:“江大人,你太小心了些。公主已然是对你的安排有所不满,虽说使臣是圣上钦赐,可公主却是圣上的亲子。”
江毅安排这么一场夜宴,虽说已是万全之策,可难免也有风险。
像平阳公主这般,根本不卖这个面子,他等于是直接得罪了公主!
不过江毅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混不吝的主儿,谁能想到一个和亲十年之久的公主,竟这样能拿乔?
换做他来安排,估计也得摊上这么口大锅!
杨烁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同情。
江毅见二人都不大赞同,便也没坚持,只道:“明日我亲自向公主赔罪,必定安排一个公主满意的宴席。”
他不能得罪平阳公主,可也不能轻易得罪那位使臣。
一来,公主在云山官道上遇险,他这个太原太守却什么也不知道,若要追究,也是失职。他就快要调离此地,不能出一点差错。如今公主是这么个性子,她若是不满,在事情上做文章便能为难住他。
二来,使臣与公主分开回城,极不合理,这使臣若非真的狗胆包天,便是身负旨意。这也使他不敢轻易得罪使臣。
三来,公主虽说是被山匪劫掠,才参与剿匪,可广武君越过他向凤谷县调兵,却很可疑。
这些话他自然是不可能讲给同僚听的。
杨烁道:“江大人安排便是,我等皆无意见。”
长须男子接口道:“使臣那里——”
江毅道:“此前我已告知广武君,她可从中斡旋。”
两人得了确信的消息,天色也晚,便各自道别,往自己家中而去。
江毅却还不敢歇息。
他左思右想,支使侍从道:“去打听打听,平阳公主离开之后去了哪里?广武君又在何处?使臣病得如何了?”
侍从便称“是”,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人回头报出一个绝大的坏消息。
——使臣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