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话与我说的。”
“……”
秦兆看着那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
秦兆说道:“你不会死。”
沈娇顿了顿,他抬起头望着秦兆,说道:“我在这里,被人当疯子,人人可以欺负我,就算不会死,又怎么算好过呢……”
沈娇痴痴地笑起来,他掰着自己的手指,说道:“三天前,我才抢到了一个馒头……”
“刚才、因为你来看我,他们才用热水浇我的身体叫我清洗。很烫,也很痛……”
秦兆看着他,在来到这前,狱卒们给他换上了新的衣衫,但是却能看到他手腕上明显的掐痕和疤。
他的声音很轻,那样漂亮的容貌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看上去极为可怜。
秦兆翕动着嘴唇,半晌才狠心开口说道:“我不关心。”
沈娇垂下眼眸,他揪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带着哽咽,说道:“我还以为、我们起码做了那些年夫妻,你还会对我关心些呢……不过也是,你就要和顾如霖结亲了罢。我和你有过的这段姻缘,许也是代替来的。”
秦兆回答道:“不,我不与他成亲。”
但是沈娇似乎并没有听清。
他站起来,身形摇摇欲坠,仿佛濒死的鸟。
秦兆看着沈娇,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想出去吗?”
沈娇回过头,眨了眨眼,好似在辨清他说的是什么,良久,他才笑起来,说道:“当然想呀。”
替一个谋害皇子的罪犯逃狱,到底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秦兆却仿佛很快做下了决定,他将一块令牌递给沈娇,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三日后会再来,这令牌助你……脱身、你收好。”
打点监牢的看守,准备逃跑的计划,秦兆计算了下,大概是需要这般久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做下了这般决定,仿佛被那人狐媚般的面庞迷惑了一般。
三日后,秦兆在桃树下等,此时正值山花烂漫时节,春日和暖,沈娇喜欢桃花,从前秦兆是满不在乎的,偏偏这时他却在这处等候那人逃出来与自己相会。
监牢的看守,大抵是收买好了,他确信沈娇会在看守的帮助下逃出来。
然而,秦兆没有料到,那块交给沈娇的令牌,在第二日便被日夺走,沈娇就算拼了命,也没有抢回来,还被人朝着脑袋踹了一脚,变得记忆模糊,真有些疯疯癫癫了。
令牌没有了,沈娇完全成了傻子,自然也没有收到消息。
秦兆等了许久,桃花雨下了一日,也没有等到那个人。
他只等来了沈娇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