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自处呢?我的身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这你也是知道的。”
“他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孩子,我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人总还是有一点真心的。我有,你也有。放过他吧。就算真的是他,一切也都结束了。”
帕维总司问:“您想要我帮您掩盖所有的罪孽吗?”
商秉衡:“不是让你掩盖所有的罪孽,只是让你别创造出新的罪孽。”
“那个孩子刚刚才昏过去了……兵荒马乱,你也听见医生的话了,她已经在精神崩溃、疯掉的边缘了。你再拿不知道是不是真相的东西去刺激她,只会让这件事再多一个受害者。”
万铱后知后觉,发现商秉衡这句话里的“那个孩子”,是在指她自己。
她以为嫉恶如仇的帕维总司会评价一句“这是报应”。
他杀害别人心爱的人,最终自然会报在他自己心爱的人身上。
但是帕维总司只是叹了口气,说:“我今日太激动了,失态了,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
万铱听见挪椅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帕维总司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他出门前回头问:“除了这件事,您的承诺还算数吗?还是,您已经……有了别的看法?”
商秉衡说:“正义与公理。我当然记得,也没有改变。否则的话,现在政法委总司应该另有其人。”
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万铱轻轻下床,她在墙上摸索,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推拉门。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商秉衡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她,直直望了过来。
他知道她会开门过来。
这个小房间并不像是衍哥的房间——很难想象会给一个成年男性配一间如此狭窄的卧室,而且一般也不会有人将养子的卧室放在接待客人的书房旁边。
最后,商秉衡的书房隔音不应该那么差,她基本什么都能听见。
所以这间卧室,实际上是商秉衡书房的配套休息室。
很好猜,她一定会想到,所以他直接在等她开门。
万铱甚至不是联盟政府内部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评级,商秉衡把她安排在书房旁边,就是为了让她听到这一切。
“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商秉衡问。
万铱摇头:“不是衍哥,对不对?帕维总司的猜想是错的。”
商秉衡:“我比谁都希望不是。”
万铱:“……您会再调查这件事吗?”
商秉衡:“不会。”
万铱:“为什么呢?”
商秉衡:“因为那会证明帕维是对的。”
万铱:“您明明认为证据链……”她打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商秉衡:“他的死亡就是整件事的终点,万小姐。”
他将椅子转了半圈,回身到桌子上拿起一叠很厚的案卷,并没有递给万铱,只是给她展示了一下厚度:“这里全是受害者档案。”
万铱:“我可以看吗?”
商秉衡:“我劝你不要。”
“圣教赞同凡恶皆有报,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任何事情的,这样你还能安稳过你的一生。”商秉衡说:“你现在知道了,这些恶果可都会算在你身上。”
“不算在我身上,”万铱在奥卡大区生活了许多年,对圣教的教义也算耳濡目染了:“就要算在您身上。我帮您分担,可以吗?”
商秉衡定定看了她一眼,微微侧开身子,示意她走到书桌旁边看。
万铱一页一页翻过去。
卷宗里附的全是高清细节照片,彩印的。许多尸块都切得非常整齐,显示出凶手极其娴熟的狩猎技巧和强大的心理素质。
她应该感觉恶心、反胃的,但或许是她的甲状腺素或者肾上腺素真的很给力,她硬生生翻完了所有。
用的时间并不短,但是商秉衡也没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