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裴怀瑾,但是声音却很近,她有些着急,湿汗淋漓沁透鬓边。
“上边。”裴怀瑾无奈道:“往上看。”
她顺着裴怀瑾的话往上一看,廖桃冷静了一瞬,挣扎的更厉害了。
“别动。”
裴怀瑾被半吊在空中,绳结勒在手腕两侧,深凹进去的伤口深可见骨,腰上被一圈拳头大小的铁链栓住,他呼吸时都能牵动身上的伤口淌血。
眉骨破口,轻易不显的匪气暴露,他半睁着眼:“别他妈动。”
就算裴怀瑾落魄成这样,廖桃该怕还是怕,他这么一吼,廖桃顿时就不动了。
反而开始哗哗淌泪。
裴怀瑾:“。”
他少见的和颜悦色,劝哄声回荡在城隍庙里:“一会儿回去。”
“不怎么着你。”
“没事儿,也不疼。”
……
廖桃泪淌的凶,她想怎么可能会不疼,门口一道淬了毒的尖锐嗓音开口:“呦,大难临头了还怜香惜玉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句句直戳肺腑,等到他背光的身影临近,廖桃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果然如她所想的尖锐刻薄,那人六尺来高,右眼深凹,却还欲盖弥彰地蒙了块皮布。
蒙眼男凑近廖桃,深深嗅了嗅,神色迷离地说:“好香。”
他伸手抚过桃桃发丝,阴冷如毒蛇:“怎么样,试试大爷我吧,那小子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能不能喂饱你啊?”
他阴恻恻地在桃桃耳边呓语,如果桃桃能张嘴,一定要一口咬下他那只好眼。
但她不能,只能愤恨地盯着蒙眼男看,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蒙眼男来了兴致,呦呵一声道:“怎么,想杀了我?”
廖桃撇过头去,蒙眼男却不许,钳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指着裴怀瑾道:“看见没?我不光要折磨他,我还要杀了他——”
裴怀瑾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聒噪的杂碎,他有些厌烦这场不入流的游戏了。
蒙眼男摇动序柱上的机关,腰缠铁链松动,裴怀瑾被慢慢放了下来,仅能脚尖点地。
他阴恻恻冷笑,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恶声道:“虎符在哪儿?”
裴怀瑾面容沾血,唇角殷红:“真想知道吗?”
“少废话,赶紧说!”
蒙眼男吞了吞唾沫,有些手忙脚乱:“别想耍什么花招!”
“你可知我是何人?”
蒙眼男:“左都御史。上边的大人早就吩咐过,若你能交代虎符下落,大爷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若不然……”他拍了拍廖桃的脸蛋,骤然将她的头撞上序柱:“我先杀了她,临死前也让她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
“杀吧。”裴怀瑾扯了扯嘴角,笑:“婢女而已,死了就死了。”
婢女而已,死了就死了……
廖桃垂下头,滴滴答答地淌着泪,哽咽声被堵在喉口,身上的伤处好像更痛了。
蒙眼男僵住了,他咬了咬后槽牙,那柄刀倏然掷了出去,序柱四分五裂,刀锋与桃桃的脑袋只差毫厘。
“那就试试,她能熬过大爷几刀。”
咔嚓一声脆响,铁链应声落地,裴怀瑾松了松手腕,残忍地笑了笑:“那你也试试,能在我手下挨几刀。”
蒙面男还未回头,就被一脚踹飞出去,鲜血染红青石地板,神佛殿前,城隍庙下,裴怀瑾却在行弑杀之事。
桃桃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将蒙面男的另一只眼戳瞎,手指搅动间,将他手脚筋脉挑断,轻声呢喃:“你主子有没有告诉你,小心你的眼睛,嗯?”
他喉口不住的往外冒血,“救……救——阿!”
“救命是吧?”裴怀瑾笑的色若春花,附耳低语如死神告慰:“龙虎山下数百伏兵和山匪,早已被尽数诛杀,你又在求谁救你呢?”
“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