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冷声道:“你怎么上来了?”
锦荣心中一激灵,扑通往地上一跪:“殿下恕罪,方才宫里紧急传信,小奴不得已,心里又拿不定主意,见那小姐也离开,这才斗胆上来瞧瞧。”
他心中叫苦不迭,自然知道上来有可能坏了他家殿下好事,可宫里那位,照样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两头为难,得罪谁也不行,便只好自作主张跑了上来。
“起来吧。”李玹懒懒看了他一眼,“宫里发生了何事?”
“具体小奴也不知,只隐约听着好似是与五殿下有关。皇上让殿下去太极殿,信都传到东宫了,若不是章程寻了借口,怕是不好应付过去。”
李玹眉头一拧,与他道:“回宫。”
锦荣跟在李玹身边许久,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大好,他不敢轻易开口,只能凭着那双精明的眼去打探这位太子殿下的脸色。
有忧无怒,还好还好……
他刚喘了口气,那被他打探心思的人目光突然落到他身上,锦荣浑身一震,背后僵得笔直。
“锦荣。”
李玹开口,那两字想是有千斤重,锦荣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嬉笑道:“殿下?”
“你给本王安排的身份,倒是气派得很。”
锦荣这才明白过来这位主子方才心里酝酿的是什么,忙解释道:“殿下赎罪,小奴也是没办法,殿下身份尊贵,若是被旁人打探到身份必会惹来麻烦,小奴这才自作主张给殿下弄了个神秘身份,震慑一下那些妄图打听殿下身份的人。”
他不知道李玹要那江湖人的身份有何用,只凭着自己一贯的做事原则,本以为滴水不漏,却没想殿下还是不满意。
难不成……殿下捏造那身份,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每日里去清风轩见他的那姑娘?
锦荣原本还不敢确信,可想想他方才的话,再想想他那不太愉悦的表情,心里愈发断定了这个猜想。
真是要命了,锦荣心道。
他费了好大功夫安排了一个身份,该不会是没震慑到旁人,却将他家殿下每日里来见的那位姑娘给吓到了吧?
锦荣一路都不太好过,唯恐李玹将此事迁怒于他,他屁颠屁颠跟着李玹进宫,过了宫门,来到太极殿时,见他一直没有数落下来,心中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太极殿外重重把守,几十个护卫将一扇紧闭的大门护住,使得里头没有半分声音传出来。
李玹踏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看那些守卫给他放行,将面前那扇门推开。
他还记得第一次进这大殿时才五岁,五岁生辰,他本等着他父皇从大凉回渭南帮他一起度过,却不料后头一路仓促被护送回大凉,竟是不知那个重要的日子已经过了。
头一次入太极殿时,那种慌张他如今都印象深刻,这座宫殿像是一把枷锁,锁住了他父皇,以后也会锁着他。
这世间最大的牢笼,大抵便是这个。
殿内,皇帝李怀瑾正一脸不悦地坐在龙座上,五皇子李源正面对他跪在中央,他额头磕在地上:“父皇,儿臣没有杀人,莺歌楼的事,与儿臣无关!”
李玹看着跪伏在地的李源,收敛了神色,脚步不匆不忙,行至大殿中央。
“儿臣拜见父皇!”
他下跪行礼,待起身时,才看清一旁站着的人。
是段如风。
能让他父皇私下里找御史大夫私议的事,想来李源闹的事还不轻。
段如风对他施礼,“太子殿下。”
王座上的李怀瑾摆手,叹道:“玹儿来得正好,今日之事,也只有交给你和段大人朕才放心。”
李玹余光又看了李源一眼,问道:“父皇,不知五弟犯了何事?”
“大哥。”李源将身子挪过来,垂泪看他:“大哥,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大哥你帮我求求父皇。”
“孽障!”
李怀瑾怒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