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有些恍神似的说:“林静训下学期要到我们学院念MBA。”
沈筵只是像发表社论一样,非常简短地评判了一句:“挺好。”
关于林家的事,他也不愿多言。
苏阑没有再问他。
只是在经过学校大门口的便利店时对司机说:“在这儿停一下,我买几支蜡烛。”
沈筵这才掀起眼皮,把她扯进怀里揉着,“背着我做坏事?要跟谁浪漫呢?”
苏阑斜他一眼,“讨厌。宿舍里没什么人了,熄灯越来越早,我多买点蜡烛照明。”
她又不喜欢手电照出来的光束,感觉哪儿哪儿都灰蒙蒙的一层,倒不如多点些蜡烛来的好看呢。
沈筵皱了皱眉头,脸上却还是笑着,“条件都艰苦成这样了?瞧瞧,半句也不和男朋友提。”
从读大学起,苏阑早习惯了一个人解决所有的事情,还是大一新生的时候,别的同学来报名那都是全家齐上阵,临走时不免还洒滴泪。
只她从头到尾自己交齐学费领课本收拾床铺,苏阑已经习以为常,过惯了这种凡事靠自己鲜少依赖别人的日子。
苏阑却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提的?暑假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呀,开了学就好了。”
她说话总是娇柔柔的,十足江南女子的腔调。
沈筵的吐息流连在她脸颊上,“听你说句话吧,连骨头都酥了。”
司机在宿舍门口停下车。
苏阑才刚走出来,就看见路边停着另一辆跑车,橙色的兰博基尼。
她心里一咯噔,是陆良玉的车。
陆良玉看见她过来就下了车,他反手一摔车门,满脸怒容地朝苏阑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满手捧着蜡烛的苏阑,随手大力一挥,像在发泄不满,那些蜡烛骨碌碌全滚落在地上。
陆良玉轻嘲:“跟着我小舅舅,也没见你过多好的日子嘛,还用得着这些?怎么不让他把你给养起来?”
一开口就往人的痛脚上踩,这不是她印象里的陆良玉。
他应该是开朗的,阳光积极的,对每个人都热情,会捧着一堆冰镇饮料笑嘻嘻地问她喜欢喝哪一种。
苏阑一时间有些发蒙。
她想不到这样泼脏水的话,是从陆良玉口中说出来的。
而真正刺伤她的,不是他用力拍痛她的手背把蜡烛全挥落于地,是那一句养起来。
原来就算是曾经在自己身上费尽心思的少年,勉强对她尚存几分了解,在看到她和沈筵一起时,照样下意识地认为他们之间是一场权色交易。
沈筵听见动静后下了车。
他先是看见一地打滚的蜡烛,再是满脸愤懑难诉又一言不发正进行思想冲突着的小女友,最后是他怨气冲天的大外甥。
沈筵狭长的凤目微眯了眯,冷冷道:“这么些年你长本事了,还跟女孩子动上手了?”
“那当然是不如舅舅有本事,连自己外甥的女朋友都抢。”陆良玉显然已经没了理智。
听罢沈筵捏了捏额角,却仍温和地对苏阑道:“阑阑,你先上去。”
苏阑顺从地点点头,这样的地狱级修罗场,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他的外甥就由他处理。
但路过陆良玉的时候,她凝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插了句言,“人物关系你要理清楚,我根本不是你女朋友。”
沈筵的嗓音很低,再说什么她就听不见了,只是迈上二楼时,传来一声清脆的掌掴声。
陆良玉被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沈筵力道很大,他险些被他小舅舅抽翻在地上。
他踉跄着退了几步才站稳,揩了把从嘴角溢出的血丝,瘆笑着说:“这就是你们沈家的作派,喜欢的都要抢,略有不服气就打服为止,和外公可真像。”
沈筵将手上的腕表一解,随手扔进了后排座位上,“你不想从前干的好事被抖出来,就老老实实待着,把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