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的名额,可未必掏不出二两银钱。
那时他刚与薛氏成亲,岳家置办的陪嫁丰厚,如何换不来二两银钱?可养父却不容他拖延,替他应下兵役,急不可待地将他送走。
他这几年在刀头舔血,经历生死不知几回,却仍还记得贴着大红喜字的堂屋里,养父木然的脸,和养母的默然不语。
“那你……我记着,你家中还有妻子?”
“是。”
宋安承垂下眼去,他昨日才刚见过她。
“若她还苦等你归家,岂不是辜负了她的年华和情义?”
“她已改嫁了。”宋安承似是欣慰轻笑,可神情却是落寞,“当年的绝笔信中,我已交待要放归她回娘家改嫁。如今她已另嫁他人,想来……过得不错。”
昨夜她那夫婿对她殷切备至,想必是生活美满,他又何必再去打扰。
他们左右不过一个月的夫妻情分,倒不如就此了断。何况她原本也看不上他,成婚之后几次言语冲突,都闹得不欢而散,她又怎会苦等着他。
程统光低叹一声,“你冲杀时浑不怕也是因为这,觉着自己光棍一条?”
宋安承抬手招来驿馆的驿使,“上些酒菜来。”
“也罢,我只再劝你一句,你当年一去山高路远,若当中真有误会,岂不是抱憾终身?”程将军拍着他的肩头,“不如回去问个清楚,他们要认便认,往后仍是一家人。他们若不认你,那就与我在军中,同兄弟们一起也畅快得很!”
宋安承没再接话,只低头吃着大饼。
驿使端来酒菜,宋安承率先端起酒碗,“愿随将军出生入死。”
“也罢。”程将军也端起酒,“好兄弟,往后你我肝胆相照!”
两人互相敬酒,宋安承一饮而尽。
他将空碗反倒,里头滴酒不剩,怆然道:“甘愿马革裹尸,捍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