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边怡然自得的爬山,那边,昏睡半天的薛蟠终于醒过来。
薛母听到动静,走到床前,伸手在薛蟠脑门上探了下温度,见没有发热才放心。
她嗔道:“你这孩子,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阿圆那小子也不知道劝劝,弄得醉醺醺的抬回来,把我跟你妹妹吓坏了。”
昨晚薛蟠满身狼狈,衣服头发湿透,像是去水里滚了一圈。吓得薛母赶紧请大夫熬了药灌下去,这个天风寒了岂不折磨人?
记忆涌现,薛蟠气得倒在床上,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那样的羞辱,他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该死的李霸!我要去报官,叫老李把他抓起来,拶他手指!打他板子!”
听到这话,薛母惊讶的问:“这是怎么说的?李霸是谁?何至于就要报官?我成日说让你在外头少胡闹,你就不听。”
薛蟠急得弹坐起来:“妈,这回可不怪我!是那李霸要杀我!灌我一肚子酒!我不弄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说着梗着脖子喊:“阿圆?阿圆!”
“这……”,听说有人要杀他,薛母一时被吓住,慌乱的要喊管家拿帖子去官府,遣人寻拿李霸。
这时,薛宝钗端着一碗醒酒汤推门进来,见此情景,忙劝住薛母,“妈别急,”
薛母六神无主,对女儿说了此事,“你哥哥他遭了难了,那李霸也忒狠心,天寒日冷的把人灌一身酒,病了如何是好。”
薛母没甚主见,面慈心软担不起事。薛宝钗自父亲去世后便自觉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
她深知自家哥哥的秉性,只有他找事的,平白无故别人杀他做什么,说道:“妈心疼哥哥,哥哥好歹安分些罢,劳师动众的去拿人,那人真名姓都不得一个,如何麻烦官府的人?”
薛蟠争辩:“怎么没姓名,他说姓李名霸,还有个别号叫霸中霸来。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薛宝钗:“……”
明显是个占人便宜的假名,偏薛蟠听不出。
无奈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哥哥平日酒喝得少了?我知道你的脾气,想必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人家要戏弄你,是也不是?”
薛蟠被她点中关节,支支吾吾不说话。
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薛宝钗不想他生事,劝道:“那名字就是假的,如今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巴巴报去官府,费人费时,少不得上下打点,他们又是好惹的?
我们家如今不同以往,我和母亲都指靠你呢。哥哥好歹管管生意上的事是正经,我之前盘账,里仁街那家铺子又亏空不少,哥哥去看看罢。”
薛母也说:“听你妹妹的,我们不报官。横竖你常在外面行走,以后遇到了教训他一顿出出气就罢了。你也大了,不去做正事成天在外厮混,以后可怎么好呢?”
看薛母一脸忧虑,薛蟠到底被妹妹劝住。暂时歇了找林隽麻烦的心思,收拾后蔫蔫的带阿圆去铺子查看。
等他出门了,薛母拉着薛宝钗道:“我的儿,到底是你想的到。这个孽障也听你的话,我还能放心些,唉。”
薛宝钗宽慰她:“妈也是关心则乱,哥哥在外行事无所顾忌,吃过两三个亏,慢慢改了,倒是一生之福。”
“福不福的倒也罢,只盼他安分守己些,我也不用时时悬着心了。”
“爷,真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了?”路上,阿圆问。
“不然还能怎么着?那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真名都不透露一个,还说等着我呢,”薛蟠忿忿,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委屈:“哼,我算是看出来了,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
听他这么说,阿圆心凉了半截。
若说昨晚包间里的人谁最恨林隽,必然是阿圆。自卖到薛家,他跟着薛蟠吃饱喝好,横行金陵,身上何曾破过一丝油皮?
昨晚却被那两人又踹又打,晕来死去。阿圆心气高,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