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听话?在这些小事上,她总是想尽办法和陛下对着来。
他不甘心道:“殿下不喜欢它?”
姜启岁顿了顿,几乎要准备实话实说,却听青玉又禀:“殿下,柳太傅求见。”
她才要歇会儿不见客,这些人就都来了。
“请吧。”
卫桢心中莫名有些酸味,赶自己走,怎么请柳清介就这么痛快呢?
于是掐着柳清介进门的时候,他朗声而笑:“陛下与臣的母亲也有几分交情,臣请母亲求个恩典便是。”
“臣加冠的日子也不远,若是臣与殿下成婚,臣自然也要住到殿下处,就当殿下先替臣养着,大婚后再一同照养。”
卫桢是嫡出独子,对自己不能自立家业,而要入宫陪伴姜启岁这件事却是接受良好。他不在乎别的,只要殿下身边,不要总有一些多余的人。
他一双星眸凝在柳清介身上,满意地看到他略有顿滞的脚步。
姜启岁瞥了眼他嘴角噙的一抹得意笑容,便看向了刚进门的柳清介。他身姿挺拔,一身绣银线的红衣,瞧着鲜亮活泛许多,脸色却称不上喜悦。
昨夜姜启岁撑着一口气,不愿为解媚药浑来一夜,柳清介这般的仙姿玉貌摆在眼前动不得,不知多心躁。
今日一见,还是凌霜傲雪的皮囊,八分冷拒,两分勾人,然而念及他昨夜的尊重和照顾,她也暂歇了冒犯心思,因而温和道:“太傅何事?”
柳清介松了松袖中紧攥的手,将卫桢朗声的笑语暂扔在一边,自袖中取出一卷画卷:“愿殿下新年如意。”
姜启岁走上前接过画卷,顺手展开,眼前就是一亮:“孟甫的松雪图?太傅知道孤喜欢他的画作?”
“臣先前见殿下作画,颇有孟甫遗风,如此猜测罢了。”
姜启岁笑道:“太傅好细心。新年如意。”
柳清介抬眼看她,凤眸里是真心实意的笑意,微攒的眉头也舒展开。
卫桢咳了一声,道:“还是殿下画得好,有先贤风骨。”
姜启岁在窗边细细赏鉴了一番,收了画卷,唤了雨枝小心收起来。
卫桢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又酸溜溜道:“柳太傅送的礼物得殿下欢心,臣的猫却不能叫殿下喜欢,倒显得臣不懂殿下。”
“什么酸话,”姜启岁瞥他一眼,“猫儿毕竟是个活物,孤也藏不住。”
她又抬眼去看柳清介:“孤到底也不是年幼的公主,养这些像什么样子。太傅觉得呢?”
姜启岁不是很想养这只猫儿,这小东西留在自己这里还不如跟着卫桢舒服。柳清介既然听到了昨夜母皇的话,应当也不会赞同她养,正好给她个台阶下。
柳清介知道她意有所指,昨夜女皇的态度很强硬,若是东宫真的养了猫,难免不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他方才在殿外听到些卫桢的话,姜启岁一直很喜欢猫?她很想养吗?
姜启岁问他这话,是问他站在谁那边?他若是制止,姜启岁会认为他只知忠于女皇不顾她的意愿。
卫桢笑了笑,话里没什么善意:“君臣有别,柳太傅置喙殿下的事,恐怕不合礼吧。”
柳清介顿了顿:“殿下若喜欢,自是可以留下,陛下那边,也并非完全不可商议。”
姜启岁颇讶异地看他,这是还要帮她劝母皇?柳清介什么时候这么顺着她?
罢了,柳清介都转了性,她再拒绝也刻意了。左右这猫玉雪可爱,漂亮的东西她总有几分好感。
姜启岁走到桌边,猫儿正乖乖蜷在矮桌上,也不乱跑。她抱起猫儿,给它顺了顺雪白的毛发,点头道:“如此甚好。”
夜晚,闷雷阵阵,风卷着雨丝飘进窗,沾湿了案前的几副松雪图,娟秀清凌的墨迹走笔很快被濡湿晕染开。
柳清介眼皮一跳,伸手合窗,低头仔细擦拭着画卷。
雨点落在松林里的哗哗声连